他其實真的隻想平平澹澹的摸摸魚,混混日子。
可是一想到昂熱把他推上校長的位置,就忍不住的有些頭疼。
看來暫時是混不了日子了。
“當然是當你的校長啦!”路明非笑道。
繪梨衣聞言,白了路明非一眼,“昂熱還沒死呐,你怎麼當校長?”
“真的,我發誓。”路明非說道。
“哼,服了你啦。”繪梨衣有些無語,“這個謊言太蒼白啦,換一個!”
“那陪你出任務?”路明非試探著問道。
“哦,那還差不多。”繪梨衣笑道。
“可是這可能有點難度誒。”路明非歎了口氣。
“為什麼啊?”繪梨衣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很有經驗嗎?”
身為大一新生,每一屆都會至少參與一次執行部的任務,親臨現場,身感受一下執行部的氛圍以及對卡塞爾任務的認知。
借此培養他們獨立完成任務的能力,以及現場的應變能力。
在這一方麵,還是新生時,楚子航就完成的足夠的出色,哪怕他的血統還不是很高,也讓他從一眾新生中脫穎而出,被執行部所關注。
“因為可能走不開啊。”路明非有些無奈。
“哦。”繪梨衣微微有些失落。
“沒事,我會爭取的啦。”路明非拿掉了落在繪梨衣頭上的楓葉,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禮盒,“呐,送給你。”
繪梨衣有些吃驚的接過禮盒。
她打開禮盒,裡麵是一雙碎星耳墜。
“哇,好漂亮!”繪梨衣睜大了眼睛,把禮盒裡的一隻碎星耳墜拿起。
耳墜在月色下閃耀著輝光,就像碎掉的星辰般,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繪梨衣紅寶石般的眼眸盯著耳墜。
這一刻,耳墜和她的眼眸都亮了起來。
“謝謝哥哥~”繪梨衣眼神像隻雀兒那般興奮,挽住了路明非的臂彎說道,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還信誓旦旦的要和渣男保持距離這件事。
“還有一個。”路明非從口袋裡拿出另一個小盒子,“這個給你艾拉的。”
自從上一次在明治神宮給繪梨衣準備了禮物而沒有給艾拉準備禮物這件事,讓路明非記在心裡許久了。
或許是和以前的經曆有關,路明非總會在意他所在意的人的心情。
哪怕他看不出艾拉心中所想,哪怕艾拉或許真的不在乎,可艾拉確確實實的幫了繪梨衣,也在照顧繪梨衣。
這份禮物,也算是對艾拉的答謝了。
“那你給呀。”繪梨衣奇怪的看著路明非,“你給我乾什麼?禮物當然是要親手給才有意義嘛!”
路明非撓了撓頭,把禮物塞進繪梨衣手裡,“你給啦!”
其實路明非是有點慫艾拉的。
也不是慫,就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理由給她。
路明非覺得艾拉不會在乎,但他又不能不表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所以他乾脆讓繪梨衣送好啦。
反正繪梨衣和艾拉的關係好像還蠻不錯的。
“姐姐又不會打你,你怕什麼?”繪梨衣問道。
“你姐姐氣場太強了。”路明非說道。
“你那麼怕姐姐,當初也沒見你下手輕點啊......”繪梨衣說道。
路明非,“......”
他敢下手輕點嗎?
麵對艾拉誰敢不拚命?
就算他拚命了,也差點被艾拉命令無數死侍給吞噬殆儘。
他要是真的下手輕點,早就被艾拉宰了!
“好吧好吧。”繪梨衣挨著路明非,腦袋輕輕的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我加入學生會啦!”
加入了學生會,就和路明非一個社團了吧?繪梨衣心裡想著。
“嗯。”路明非輕輕應著。
“我都成惡人了,守夜人論壇太可惡了,哥哥~”繪梨衣搖了搖路明非的隔壁。
“這種莫須有的風氣,必須嚴厲整治!”路明非說道。
“就是就是!”繪梨衣點著頭。
樹下,兩人小聲的說著話,身後的楓樹枝葉婆娑。
...
...
第二天。
卡塞爾的鐘聲敲響。
每當卡塞爾的鐘聲敲響時,都必然會預示正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在諾瑪的廣播之下,全校師生,都開始朝著卡塞爾的英靈殿彙聚。
英靈殿,《北歐神話》中眾神之王奧丁接待死者亡靈的殿堂。
英靈殿中的人都是人間戰場上挑選出來的英勇善戰的勇士,他們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卡塞爾的英靈殿,也意指在屠龍戰場上奮勇廝殺,披荊斬棘的英雄們。
這種無堅不摧的堅韌精神,是支持他們走到現在的信仰。
而但凡卡塞爾有所大事宣布,都會在英靈殿召開會議。
卡塞爾已經很多年沒有在英靈殿召開全校師生會議了。
上一次召開全校師生會議,還是在十一年前。
那一年,由校董會宣布任務,執行部製定計劃,動員全校師生,以空前的準備,施耐德部長親自率領當時學院最優秀的那一批學生,駕駛著由裝備部改造過的破冰船駛入了北冰洋,尋找那失落的文明遺跡。
那一年,校董會稱他們已經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那一年,一眾優秀的學生和專員摩拳擦掌,登上了探尋古遺跡的破冰船。
他們熱血,激動,意氣風發。
也是那一年,北冰洋上刮起了亂流,水下洋流異動,號稱準備完善萬無一失的卡塞爾,號稱卡塞爾數十年來最優秀的一批學員,幾乎在北冰洋下全軍覆沒。
僅有一個半人從那場災難中逃了出來。
由此,誕生了籠罩卡塞爾十年的格陵蘭陰影。
那時候,絕望,恐懼,仇恨,無力,各種情緒在卡塞爾蔓延,讓得這座朝氣的學院,旦夕之間,變得暮氣沉沉。
而那逃離出來的一個半人,也因此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那一個半人中。
芬格爾算一個。
他自此整日借酒消愁,人也愈漸憔悴。
而另外那半個人,便是當時帶隊的執行部長施耐德。
施耐德之所以隻能算半個人,是因為他的麵部和身體都被凍死,這一生隻能靠呼吸機苟延殘喘的活著。
有傳言說他之所以落得這個樣子還不願意死去,是為了等待複仇的那一天到來。
十一年前的格陵蘭陰影,已經隨著時間而逐漸被人澹忘。
卡塞爾又重新恢複了朝氣。
可依然有人深刻的記得那一場號稱萬無一失的行動,深刻記得那無法忘記的恐懼和絕望。
現在,相隔十一年,鐘聲再次敲響,英靈殿的大門再度打開。
一場關乎卡塞爾命運的會議,也將在這裡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