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在四大君主時代裡,幾乎每個人都被諾頓打過。
看到安分下來的利維坦,諾頓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十一年前,格陵蘭海域有龍王孵化,那件事情你知道嗎?”
“帶我們去找到那個時候失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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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維坦真的不會把我們吃了吧?”芬格爾捏住鼻子說道。
四周都是腥臭的氣味。
還好諾頓把四周蔓延過來富有腐蝕性的液體給阻隔了,不然他們恐怕已經成為了利維坦的食物。
此刻,他們正處於利維坦的巨口中。
芬格爾真害怕利維坦一口把他們都吞了。
“放心,以你們的身體強度,隻要開啟言靈,利維坦的胃液應該沒法溶解擁有青銅禦座和金剛界的你們,等時間一到,你們就會被利維坦從肛門排出。”諾頓說道。
“意!”酒德麻衣感覺渾身不舒服,盯著諾頓,“你惡不惡心!”
單單是站在利維坦的口中,酒德麻衣難受極了,想到諾頓說的畫麵,她恨不得給這個家夥一拳。
倒是施耐德格外的安靜。
他帶來的氧氣瓶已經空了,被他丟在了島上。
他每吸一口氣,都感覺氣管像是被火燒一樣難受。
但此刻,他並不在意這種火燒一樣的疼痛感。
這種疼痛,會讓他清晰的知道他還活著。
他隻是有些擔心。
已經過去十一年了,當年的專員,還在嗎?
這一趟任務,出奇的順利,順利到讓施耐德覺得而不真實,從而產生巨大的,對即將到來的結果而感到恐懼。
諾頓的手搭在了施耐德的身上,“教授,我想你也應該想清楚了。”
諾頓的語氣頓了一下,“十一年前,那頭在格陵蘭海域蘇醒的龍王,並沒有攻擊你們。”
“龍和人一開始是沒有區彆的。”
“龍族和人類一樣,在蘇醒降生的時候,記憶並沒有被喚醒。”
“他們的腦海是一片空白的,他們就像是一張白紙,懵懂無知,有的隻是本能,對保護弱小自己的本能。”
“所以他們降生的時候,會產生一個領域,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免遭攻擊,防止彆人進入。”
隻是那個時候,施耐德等人闖入了那個領域。
這些人被降生的存在注意到了。
可這些人卻根本沒法承受住那個存在的視線,失陷在深海中。
剛剛降生的龍類,對任何事物都沒有惡意,也沒有善意。
他們更多的是對未知的恐懼和好奇。
未知令他們不安,好奇迫切的令他們想要了解外界。
“正是因為他沒有攻擊你,隻是注意到了你,所以你才能從海底活著出來。”諾頓輕聲說道。
施耐德沉默著。
是的。
這才是令他心底最痛苦的事情。
如果十一年前,那在格陵蘭海底複活的龍王真的對他進行了攻擊,他根本不可能從海底活著出來。
更不可能僅用突擊步槍,就把對方打傷。
是他們,入侵了對方的領域,且無法承受對方的注視,無法抗住那個領域的幻境,從而釀造了所謂的‘格陵蘭陰影’。
這就是他心中最痛苦的事情。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種失去學生的痛楚,任務失敗的慘痛經曆,以及自己的怯懦無能,化為仇恨的火焰,落在那頭在格陵蘭海域蘇醒的龍王身上。
這是真正煎熬他內心的原因。
秘黨千年來對於龍族仇恨的灌輸。
對兩個種族間仇恨的渲染,早已經根深蒂固。
很多時候,這種人類與龍類種族之間的仇恨,就成為了很多人下意識的借口。
歸其根本,一切都是對權與力的貪欲而造成的。
無論是人類,還是龍類。
“是啊,所以我從不敢照鏡子。”施耐德沉默了許久,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罩,
“不是因為害怕看到臉上醜陋的傷疤,而是害怕看到自己醜陋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