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路鳴澤的話語無疑是帶著蠱惑性的。
這個很多時候看起來一臉陽光的小男孩,在很多關鍵時候,總會誘導你去選擇他所希望的那個選項。
因為你已經沒有了更好的選擇。
接受他的建議,有可能保住師姐。
可真要那樣嗎?
路明非默然,隻是盯著杯中猩紅色,鮮豔得像是盛裝著鮮血的酒液。
哪怕師姐這一世沒有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腳踩紅色高跟鞋,踏著刺眼耀目的光芒,猶如驕傲的女王般,在眾目睽睽下為他披衣結領,眼神冷酷的掃視那群自以為是,把他踩進泥濘中的同學,對他說,‘李嘉圖,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無論經過了多久,師姐對他來,都是很好的。
以至於讓他在深沉的黑暗裡像是抓住了一束光,舍不得放手。
哪怕後來知道那束光已經有了歸屬,哪怕知道靠近的後果,可能被灼燒得滿身傷痛,甚至化為灰燼,也想著靠近一些。
曾經的自己就是那樣的。
無法否認。
甚至於抱有一絲的僥幸心理,那束光會不會靠向他?
即便腳下走過了很多路,也慢慢學會了釋懷,學會了尊重任何人的選擇。
可師姐依舊被他珍藏在心裡。
哪怕師姐已經不記得。
那種珍藏,不是對師姐念念不忘,貪圖師姐的美色。
而是銘記那種泥濘中無助時,被人幫助的感覺。
因為在那時候,隻有師姐幫她啊。
現在,他已經握住了曾經的自己所無法想到,以及企及過的權與力。
可在師姐無助的時候,他仍然無計可施。
路鳴澤的話語就像是惡魔在耳邊呢喃低語,“哥哥,你已經掌握了足夠強大的權利,現在的你,已經足以把曾經需要仰望的女神壓在身下!”
“哥哥,你曾經心心念念的女孩,你就這麼舍得她香消玉損嗎?”
“是啊。”路明非背光的麵容顯得明滅不定。
他的聲音拉得極長,“舍不得啊。”
“可是,舍不得又能怎麼辦?”他坐了下來,垂著頭又抬起,看向路鳴澤,
“我不想師姐死,可我也不想愛我的人,我愛的人有事啊!”
“我需要為她們負責啊。”
他已經有了更深的牽掛。
路明非願意為師姐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是拚了命也可以。
可這些事情,不能建立在愛他的人的痛苦上。
他不想再看到那個終於說話了的女孩變得沉默寡言,變得難過悲傷。
他也不想那個雖然有時候不怎麼溫柔,大大咧咧,又十分俏皮和古靈精怪的女孩沒了笑容。
她明明笑得那麼好看,那麼治愈。
他曾經嘗試著把曾經欠下的都還回去。
可到後來,他發現,這些是算不清楚的。
也是還不清的。
他欠得越來越多了。
他不能踐踏女孩的愛意。
“哥哥,你始終還是以人類的思維在思考。”
路明非的耳邊響起路鳴澤的聲音。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遺憾。
路明非抬頭看去時,路鳴澤已經消失了。
他的來去,總是那樣的悄無聲息,神出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