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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和源稚生一樣困惑。
她回到這個封閉的房間已經好一段時間了,可她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在中餐廳裡遇到的那個男孩。
喜歡是什麼?
繪梨衣背靠著泳池壁,緩緩坐了下來,整個人都沉入了水底。
暗紅色的長發在水中像是染紅的海草一般散開。
她坐在水下,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上方的水麵。
水麵晃動,讓光線都變得忽明忽暗。
小黃鴨在水麵隨著波浪上下起伏晃蕩。
繪梨衣伸手把小黃鴨一遍又一遍的抓進水裡又放開,看著它一遍又一遍的浮上去。
可她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那個男孩的模樣。
明明沒見過,卻真的很熟悉。
他不怕我?
繪梨衣雖然對那個男孩感到熟悉,卻也隻是好奇。
直到對方低下頭吻了下來,她對他的模樣才清晰起來。
那明亮的眼眸中似乎帶著星星一樣的光亮,細碎的劉海也變得活躍,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氣息。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怕她。
他說他喜歡繪梨衣。
繪梨衣再一次鬆開了小黃鴨,想到男孩吻下來時,唇間的觸動,繪梨衣不由用青蔥指腹摸了摸嘴唇。
一股莫名的悸動從她心底湧起。
繪梨衣使勁的晃了晃腦袋,鑽出了水麵,大口的呼吸著。
很奇怪,她怎麼老是想到那個男孩。
他說他是因為喜歡繪梨衣,才來找繪梨衣的。
啊,對了,繪梨衣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叫什麼名字?
她還不知道那個男孩的名字。
他會在哪裡?
以後她要怎麼找他?
想到這裡,繪梨衣匆忙換上衣衫,打開和室門。
「繪梨衣?」正在餐桌的源稚生看見濕漉漉,穿著睡衣,連頭發都沒吹乾的繪梨衣,不由皺了皺眉頭。
繪梨衣來到源稚生麵前,拿起桌上的本子,可是沉默了一下,繪梨衣卻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個男孩。
她對著本子,久久沒有動筆,水滴沿著她濕漉漉的發角滴落在本子上,很快就把紙頁打濕。
「怎麼了?」源稚生開口問道,「還是先把頭發吹乾,說了多少次了,洗完要吹乾頭發。」
源稚生還在喋喋不休,繪梨衣心裡卻莫名的湧現一股慌亂與迫切。
慌亂於她會不會再也見不到那個男孩,迫切於她該怎麼才能再見那個男孩一麵。
對了,輝夜姬。
繪梨衣拋下了源稚生,徑直離開了房間,朝著源氏重工的控製室走去。
一路無視了低頭哈腰的路人,繪梨衣進了源氏重工的控製室
。
然後讓人調查了之前她離家出走時的路線。
在輝夜姬的監控下,整個日本對於蛇岐八家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秘密。
繪梨衣之前離家出走的監控畫麵隨之被輝夜姬調取了出來。
看著熟悉的路徑,以及監控中的自己,繪梨衣沉默不語。
她從來都知道,隻要家族願意,無論她跑到哪裡,都會被找到。
可她還是為此而樂此不彼。
她看著監控中的自己走過人潮洶湧的路口,漫無目的的走,直到最後進了一間中餐館。
她就是在中餐館中遇見的那個男孩。
隻要監控把那個男孩的模樣拍到,蛇岐八家就能把那個男孩找到。
可是,看著監控中的畫麵,繪梨衣愣住了。
在監控畫麵中,並沒有看到那個男孩。
隻有她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餐館裡,服務員時而為她上菜。
怎麼會?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