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後沒有用魂音,雖貼耳輕語,但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為魔後清楚,在二人的修為麵前毫無意義。
“萬道,你梵天神族的繼承者。”金袍男子身邊那人感受到了他神識再次長久地停留,開口道。
金袍男子沒有回話,眼神深處閃過一縷複雜。
梵天神力,摻雜上了魔神之力。
梵天神族,誅天神帝麾下第一神族,在真神時代,梵神一族實力碾壓星月雙神,就如同雲澈剛入神界時,梵帝神界的實力碾壓星月雙界一樣。
受誅天神帝影響,梵天神族同時也是最不容魔的神族之一,準確來說,是最與魔對立的神族之一。
為了平衡。
隻是,對立著對立著,億萬年的時間,早已是.......
雖然在深淵中,有著淵皇的存在,神魔二者可以共存。
但是神魔儘滅,也僅僅百萬餘年,就算深淵全部極致的時間黑潮之下,也隻有五千萬年的曆史。
五千萬年的“共存”,又怎麼消除混沌誕生五十億年來建立的對立的認知。
嗡——
這時,帝雲城外的魔後以及千影魂海中近乎同時響起一聲錚鳴,她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西方。
又有一股力量強大到極致的人,不,是一群人,最強者跟麵前二人相差無幾,正在飛速朝著帝雲城趕來。
————
帝雲城,大殿內。
雲澈和末蘇頭頂上各自盤旋著浮動著灰白色的聖光之塔緩緩轉動。
還有一縷朦朧的聖潔的虛影立於兩人身側,向兩人灑下無儘的神聖光芒。
虛影看不清容貌,但僅僅是那模糊的身形,依舊讓人如同墜入幻夢一般。
“感覺如何?”黎娑問到,聞其聲讓人如沐仙樂一般。
兩人緩緩睜開眼睛,各自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和虛影。
雲澈沒有言語,因為黎娑的付出,對他而言,已成習慣。
“謝了。”末蘇淡淡地道,隨即又朝向虛影道:“謝過前輩。”
一聲朝向雲澈,一聲朝向黎娑。
雲澈隻有承載的創世神玄脈和龍髓催生的十分之一的龍軀,對於其他神界還是深淵的神承者,哪怕是初代神承者,都是碾壓式的存在。
但他與末蘇的真神之軀終歸還是無法相提並論。
況且,末蘇還有著一半創世神血脈。
但是,雲澈有著虛無聖軀,淵塵無法對他造成殘蝕。所以,深淵之下末蘇受到的傷勢遠遠重於雲澈。雲澈一邊施展大道浮屠訣時,一邊用虛無法驅散殘蝕末蘇的淵塵。
雲澈搖頭道:“要說謝,還得是我謝你才對。”
望著那旋轉的浮屠塔,雲澈微笑著,眼神變得恍惚,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沒有這大道浮屠訣,我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這門自創的玄功,居然可以牽引鴻蒙神息,不愧是真神時代,神族年輕一輩第一人。”黎娑少有的誇讚道。
聽到這一聲誇讚,末蘇卻是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那道虛幻的身影,“前輩謬讚了。”隨即又低下了頭,俊雅如玉的臉上難以置信地笑了一下說道:“前輩..變了..”
“變了嗎?”虛影中的黎娑,似乎是遇到了一個能知道自己過往的人感到欣喜與好奇,漏出一抹很淺很淺的笑說道:“我已經記不清過去的事情了。”
現在她或許已經忘了,她的笑,是可以令萬千神魔傾倒的笑。
過去的她,也或許也從未注意,也從未在乎過。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黎娑接著問到。
好奇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而且還是自己丟失的過往。
“前輩以前,不愛笑的,跟前輩相處,如沐春風一般,卻又拒人千裡之外。”
末蘇努力回憶著,“大哥說,他跟你一開始相識到十幾億年後關係都沒有在進一絲一毫,十幾億年前什麼樣,十幾億年後就還是什麼樣。”
“前輩的笑,那麼多年,我從未見過,大哥和父親也沒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