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先生的意思是……那個凶犯,一直都在我家相公的書房?”
賈氏和那兩個丫鬟有些吃驚。
“確實。他恐怕是從早上開始便潛入此處,直到死者徹底死亡才離開。記得吧,王二看到的那個影子?”
辰禦天目光凝重的看著眾人,微微一笑。
“如果那就是凶犯的話,我們的假設,便可以成立了。”
“可是,這和你說的死者從早上開始死亡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啊?”玄曦奇怪。
“不,有關係。”辰禦天道,“如果假設凶犯從早上便潛入書房,那麼很多事情,便有了解釋。比如死者的死亡時間。”
眾人點頭,確實,發現屍體的時候是子時,可是公孫剛才勘驗過後,卻說死者死亡於申時到亥時這段時間。
還有死者的死因。據公孫所言,死者並非被咬死,而是被勒死。
“難道……你已經看破凶犯殺人所用的手法?”
雪天寒看了一眼辰禦天,一如既往的淡淡道。
辰禦天點了點頭,笑道:“這個手法確實是很巧妙,但是,也非常簡單。”
眾人疑惑,麵麵相覷。
“我想,凶犯應該是從早上就潛入了這件書房,用蒙汗藥等藥物迷昏了死者,又用死者聲音吩咐下人不要去打擾他。”
“隨即,他便在這裡,布下了一個讓死者死亡的局。”
“布局?!”公孫疑惑。
便在這時,王毅從外麵走了進來。從剛才帶賈氏進來以後,他就不見了蹤影,直到此刻才又出現在眾人麵前。
“大人,都準備好了。”王毅一進門,便是對辰禦天道。
辰禦天點了點頭,帶著眾人來到了書房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口。
推開門,眾人在看清房間裡情形之後,皆是大吃一驚!
房裡的擺設與書房基本一樣,在書桌後麵,懸掛著一團棉被,棉被被繩子綁著,繩子的另一段,則綁在房梁上。
棉被下麵是一張椅子,椅子下麵有一塊冰塊。
冰塊的周邊圍著數支嬰兒臂粗細的蠟燭,蠟燭熊熊燃燒,冰塊在這種灼燒之下,迅速融化著。
而椅子在冰塊的襯墊之下,高度拔高了不少,剛好和懸掛在房梁上的棉被接觸。從一旁看去,就如同這棉被是放在椅子上一樣。
“這,這是……”眾人看著這番布置,麵麵相覷,疑惑不已。
辰禦天最後從門外緩緩走進,他告訴眾人,這便是凶犯在現場布下的局。
“我們現在可以將棉被當做死者,凶犯在迷昏死者、喝退下人之後,便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冰塊等,做了和現在看到的相同的布置。他隻要讓死者坐在那張椅子上,再把繩子套在死者的脖子上,準備就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隻要等到冰塊融化······”
他話未說完,便見那被蠟燭圍繞的冰塊,卡擦一聲,徹底融化!
隻見在冰塊融化的那一刻,其上麵的椅子,瞬間掉落,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隨即,房梁上的繩子猛然一緊,棉被瞬間被其懸掛起來,在眾人眼前晃蕩。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
“如此一來,死者,便自然而然的,被勒斃而亡!最好的證據,就是留在書桌下麵的那一灘未乾的水漬和房梁上的勒痕。還有,留在水漬附近的幾滴蠟油。”辰禦天緩緩道。
眾人皆恍然大悟。
原來方才讓他們看下麵,便是這個意思。
雪天寒和公孫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那三樣證物他們方才都是見過的,因此對於辰禦天推測的手法,他們沒有任何異議。
不過,凶犯的手法雖然巧妙,但仔細斟酌,就會發現其中有一點,實在說不通。
這個手法,隻要使用,無論凶犯在不在現場,都能在預定的時間,致死者於死地!
如果說,凶犯早上安排好一切以後離開,直到死者徹底死亡之後再返回,並布置現場的話,豈不是可以大大減小自己的暴露程度?
甚至還可以為自己製造一個完美的不在現場的證明,以減少官府的懷疑!
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以凶犯以往作案所表現出來的智慧,不可能想不到。
但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
反而在自己製造的殺人現場內,待了整整一天!
這一點,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不止他們,這一點,就是辰禦天,也想不通!
他做了很多的猜想,但,卻沒有一個能夠說得通。
這一點,或許,隻有一人能夠解答。
這個人,便是凶犯本人!
可是,凶犯到底是誰?是男是女?這些,至今還一無所知。
辰禦天頓時感覺到一團迷霧籠罩在了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