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布加迪黑夜之聲如暗夜幽靈般陰魂不散。
駛離鬨市區後,沈蘭因一腳油門踩到底。
“嗞嗞嗞!!!”
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車身如離弦之箭般射出,疾馳在空曠的公路上,兩旁的景物飛速倒退。
沈蘭因餘光掃了一眼後視鏡。
真是晦氣,還緊咬不放!
彎道處,她冷靜從容地調整著方向,車身幾乎貼著地麵滑行。
每一次漂移都讓人心驚膽戰,但她卻駕輕就熟,仿佛與車融為一體。
漂移過彎後,沈蘭因粲然一笑。
終於甩掉了黑色蜘蛛精!
可臉上的笑意隻維持了一瞬,兩道炫目的燈光迎麵打來,沈蘭因不禁眯了眯眼睛。
“遠光狗開盞破燈,真把自己當太陽了?我日!”
“嗡嗡嗡!!!”
引擎的轟鳴聲劃破了夜色,沈蘭因握緊方向盤,車速飆升。
猶如一頭凶獸,猛烈地朝對麵的黑色布加迪直撲而去。
極速的衝撞讓她的心更加沸騰,耳邊仿佛聽到了血液在體內奔騰的咆哮聲。
要玩命是吧,她沈蘭因奉陪到底,沒在怕的!
在千鈞一發之際,布加迪猛地調轉方向,與柯尼塞格擦身而過。
膽小鬼!
沈蘭因的唇邊有無儘的笑意蔓延開來,如玫瑰綻放,嫵媚奪目,讓人為之傾倒。
她輕點刹車,將車窗降下,伸出一隻染了蔻丹的纖纖玉手。
豎起中指,片刻後又換了大拇指,朝下狠狠一比。
無聲鄙視,狂狷至極!
冰涼的夜風透過車窗慢慢地灌進車裡。
陸囂的手臂隨意搭在車窗上方,骨節分明的手背上,蘊含蓬勃力量的青筋微微凸起,透著些撩人的欲。
他側臉的輪廓乾淨利落,深不見底的黑眸平靜無波地望著不遠處。
他拚命追逐的那抹火紅早已消失無蹤。
往事如潮水一幕幕湧上心頭。
“真是一點沒變啊,沈蘭因,你還是那麼囂張跋扈。”
陸囂輕笑呢喃:“不過怎麼辦呢?我看中的人,哪怕強取豪奪,也是一定要得到的!”
男人額前的碎發隨風曳動,他閉了閉眼,濃密長翹的睫毛如春日蝶翼一般優美。
然而睜開時,目光卻比最鋒利的刀還銳利,隱著瘋癲的血紅。
濃稠如墨的夜色中,引擎的嘶吼聲響徹雲霄。
布加迪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
與風共舞,在曲折的道路上疾馳而去,將所有的風景模糊在身後。
一個月後。
沈蘭因從塞舌爾弗雷格特私人島度假回來,一隻腳剛踏進家門就被許卿如截住了去路。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這個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不聲不響地就消失一個月。”
“打你電話不接,發你信息不回,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沈蘭因掏了掏被‘轟’得發麻的耳朵,神色無波亦無瀾。
“母後大人,我已經26了,想去哪就去哪,不用事事都和您報備吧?”
許卿如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道:“沈蘭因!”
她揚指怒罵,“你給我滾出這個家!彆讓我再看見你!”
“好,那我走,麻溜滴。”
沈蘭因聳聳肩無所謂道。
她瀟灑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沒有絲毫留戀。
許卿如怒不可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