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碰觸到的地方似乎有微弱的電流,酥酥麻麻,一點點蔓延至四肢百骸,激起一陣陣顫栗。
曖昧的火種摻雜進空氣中,不受控地肆意燃燒,絲絲縷縷地向外擴散。
一股淡淡的雪後鬆木的清冽冷香縈繞鼻尖,令人著迷。
也許是受到了蠱惑,某一瞬,她睜開眼,與他的視線撞上。
男人眼簾低垂著,細密長翹的睫毛覆蓋其上,眼瞳是純粹的黑,深不見底,流轉著危險的光。
仿佛靜靜凝視你的深淵,要把人吸進去,與他共沉淪。
灼熱身軀嚴密地貼著沈蘭因,恨不得負距離。
視線的碰撞像是導火索一般,他整個人瞬間緊繃,緊緊扣著她的十指,按在牆上。
喘息間,陸囂壓低了聲音,癡迷呢喃:“老婆,我愛你,給我好不好?”
一字一句的引誘,聲線繾綣,溫柔到極致,深入骨髓的偏執,百轉千回氤氳在唇齒間。
沈蘭因發絲淩亂,衣衫不整,輕微地喘著氣,被蹂躪的紅唇染著豔麗的水潤。
麵若桃花,瑩白的肩頸間布滿紅痕,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她緩緩抬手,拂去男人額前的碎發,卻沒有真正碰觸到他的臉龐。
眼睛空寂得像一潭死水:“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你找彆人吧。”
陸囂彎著唇,直勾勾地盯著她,攥在她手腕上的手指,輕輕摩挲了幾下,歎氣。
“嘖,老婆,你對我也太殘忍了。我現在就像嗓子眼兒卡魚刺——不上不下。”
“你自找的。”沈蘭因睨他一眼,冷光乍現,像是尖銳的冰錐,細細密密往人身上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唉,沒辦法,誰讓我就愛吃你這條美人魚呢,就算是被你的魚骨頭卡死,我也心甘情願。”
話音落,一縷溫熱的氣息淡淡掃過沈蘭因眉間,帶來似有若無的癢,如同輕盈柔軟的羽毛在心尖一下下撓過。
沈蘭因微微眯起眼睛,唇角上揚,在陸囂想要進一步靠近時,卻用一根修長食指抵住了他的唇,似笑非笑。
“陸囂,你的戲怎麼比你的錢還多?”
“明明是見色起意,下半身決定了下半生,還一天天地裝深情,扮癡漢,你自己演不累,我都看累了。”
“熟悉的配方,惡心的味道,就當我求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陸囂聽罷,輕輕挑眉,下一刻,張嘴含住覆在唇上的那根食指。
女人嘴角那抹淺淡的笑意漸漸斂去,表情極為冷漠。
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勾不起她的一絲興趣,更彆提眼前這個對她強取豪奪的狗男人。
“還有,像‘我愛你’這種甜言蜜語說多了,你難道就不怕得晚期糖尿病嗎?”
“你心理變態就算了,身體可一定要健康呀,我暫時還沒有喪偶的打算。”
沈蘭因纖細的手指離開男人的唇,勾起一線銀絲,輕撫著他的臉頰。
又緩緩下移,掐住他的脖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嗜血的冷意。
“而且要是我嫁給你沒幾天,你就掛了,彆人可是會往我身上潑臟水,說我克夫。”
“你活著的時候禍害我,難道死了化成鬼也要讓人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