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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眾人順著那突然闖入的少女來時的方向看去,對她的身份有了幾分明悟。
自打淩霄峰上半峰的修士遷離,長淵劍尊開始閉關以來,籠罩半座山峰的結界當中就隻住了長淵劍尊一人。
如今多出第二個人,隻可能是長淵劍尊昨日剛收入門下的徒弟。
眼前的少女圓臉杏眼,容貌嬌俏,且尚未引氣入體,正式踏入修行,正與宗內傳聞中的一樣。
“我是季芙瑤,師從長淵劍尊。你們修為都比我高,喚我一聲季師妹便是!”少女活潑開朗,帶著幾分未經世事的天真。
鬱嵐清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今日再見季芙瑤,她已與昨日改頭換麵。
那身破破爛爛的布衣褪下,新換上的鵝黃色長裙用錦緞與薄紗組成,走動間裙擺上流光閃閃,隱約能看到上麵有符文在流動。赫然是一件防禦性法器。
彆在頭上的發飾,與臉頰旁的耳飾也非同小可。鑲嵌的都是品級不凡的寶石,有引靈聚靈的作用,對於低階修士而言日常佩戴,可對修行大有助益。
若非昨日親眼所見,很難將眼前裝扮精致的少女,與昨日形容狼狽的那個聯係在一起。
不用說,這些裝扮儘都出自長淵劍尊之手。
那人,可真見不得他的“寶貝情緣”吃半點苦。
鬱嵐清眼神冷漠,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季芙瑤瑟縮了一下肩膀,有些委屈:“師姐是不是對我什麼意見?”
任誰上來就被劈頭蓋臉的指責一頓,誰能沒有意見!
“哎,季師妹!”淩霄峰的外門弟子趕忙開口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這裡麵有點誤會……”
眾人三言兩語,便將剛剛鬱嵐清發現張茂泉盜取法器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張茂泉滿臉尷尬,他倒是想為自己再辯解幾句,卻不知從哪辯起。
他根本就沒料到,一向和氣的鬱嵐清會突然變得這麼難以糊弄,還不顧半分情麵地當著眾人的麵,將他的老底全部抖摟了出來。
同為淩霄峰外門弟子的幾人,自然也沒向著他說。
六百靈石,對於普通煉氣境外門弟子而言,幾乎是全部身家。
在玄天劍宗這樣的大宗門裡,外門弟子與內門長老親傳弟子,有著天壤之彆。
親傳弟子地位高,月例高,他們不嫉妒,也嫉妒不起來,可同樣身為外門弟子的張茂泉,卻能仗著當初鬱嵐清年紀小,好糊弄,騙得大把靈石與丹藥。
同樣是外門弟子,同樣資質不堪,修行不易,他張茂泉憑什麼?
隔壁住了個內定好的親傳弟子。
他們這些年,或多或少也從鬱嵐清身上沾了一點好處,可沒有一個像張茂泉似的,得到的這麼多!
季芙瑤先是驚訝,再是沉默,隨後咬了下嘴唇,對著鬱嵐清道:“剛才是我沒弄清楚情況,還以為師姐刁難我們淩霄峰的人,這才出言不遜,錯怪了師姐。”
按說這個時候,無論是看在長淵劍尊的麵子上,還是看在季芙瑤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鬱嵐清都應該借坡下驢,說上一句“沒有關係”。
可她卻不按照劇本走。
依舊神情嚴肅地說道:“那你日後且記住了,未明真相,莫要插口!畢竟外麵的人可不像宗門裡的這麼好說話,你修為低微,沒有人會慣著你,給你開口解釋的機會。”
鬱嵐清語氣冷硬,說得極不客氣。
季芙瑤眼圈微紅,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淚珠掛在眼角欲落不落。
“師姐也說,我們都是玄天劍宗弟子,同出一門。既然如此,又何必針鋒相對?”
說著她看了一眼一旁閉口不言的張茂泉,“這位師兄出自外門,不像師姐你天賦那麼好,也沒有那麼多靈石,不然也不會拿師姐你的法器。”
“更何況師姐你已不在淩霄峰居住,這位師兄沒準以為那是你刻意留下不要的呢。畢竟師姐你拜在了沈長老門下,不缺法器,看不上原先那些普通法器也是理所當然……”
哪那麼多理所當然?
鬱嵐清不知道季芙瑤腦子裡哪塞的那麼多歪理,也沒耐心和她辯論下去。該說的她早就在先前說完,任誰都不能再將屎盆子往她頭上麵扣。
不過雖然懶得多說,季芙瑤最後一句話卻是提醒了她。
“對了。”
季芙瑤一個激靈,仿佛已經做好挺身而出,為了保護同峰外門弟子,挺身直麵刁難的準備。
卻見眼前,一襲青衫,神色冷淡的女子,一派認真地開口說道:“你師尊的師父元寒劍尊,與我師尊同樣出自蒼峘劍尊門下。論輩分,你師尊當喚我師尊一聲師叔,你也應當喊我一聲師叔,而非師姐才對。”
“……”季芙瑤根本沒想到,眼前人不按常理出牌,鄭重開口說的竟是這個。
愣神之下,眼角的淚,不禁都憋了回去。
鬱嵐清不在乎季芙瑤到底哭不哭得出來。
聽到那聲百般不願,卻又不得不喊的“師叔”之後,嘴角一勾,心滿意足都打出一道靈符。
“既然這裡有峰主的親傳弟子盯著,我便不多留了。”
“宗門執法堂的人,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