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石虎雖說不大明白李冬生為啥不讓說,但還是痛痛快快應了下來。
提著那三隻兔子,一路小跑,朝著自家方向去了。
李冬生把裝著獵物的麻袋往肩上一扛,也朝著自家走去。
至於那隻已經和他簽訂契約的雪貂,他琢磨著還是留在山上為妙。
畢竟那玩意要是帶回村子,太紮眼,到時候左鄰右舍都得圍過來看新鮮。
再說了,還得尋思著咋喂養它,麻煩事兒一堆。
放山上有係統兜底,諒它也跑不了。
不多會兒,李冬生就到了家門前。
路旁有好些人正圍在一塊兒,守著個炭火盆烤火嘮嗑。
見李冬生回來了,這嘴就跟開了閘的水似的,調侃的話立馬就冒出來了。
“爺們,這是上哪旮旯去了?咋凍得跟個猴兒似的。”
“那麻袋裡扛的是啥玩意兒啊?又偷誰家的?”
李冬生斜眼一瞅,說話這人是跟自家一個小隊的毛倉,論輩分還是他表姑父,不過平常李冬生都喊他老毛倉。
“對唄,就偷你家的,這還不夠呢,這次先來踩點兒,趕明兒個就把你家搬個精光。”
毛倉聽了也不生氣,反倒咧開嘴笑起來,“嘿!你說這小子,好話壞話都分不清嘍!”
“我這是好心勸你,彆總惦記摸人家東西,回頭是蛋。”
“那叫回頭是岸!”李冬生沒忍住,白了他一眼糾正道。
那幾個人又在嘰嘰喳喳說著啥,李冬生壓根兒懶得搭理,徑直走到自家門前。
一看,咋門關著?
這年頭的門都是用門閂栓著,也沒個啥鎖,把下麵的門擋拉開就能進去。
畢竟在這年代,村子裡夜不閉戶,也不怕啥賊。
可這個點兒家裡沒人,有點稀罕。
他扭頭扯著嗓子衝毛倉喊:“老毛倉,俺爹上哪去了?”
“還能上哪去?給你說媳婦去唄!”
毛倉大聲回答著,臉上還帶著點似有似無的壞笑。
一聽這話,李冬生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急眼了,忙問:“上林倩家了?”
那幾個人也不正麵回答,隻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笑話:
“你可真有本事啊,提親自個兒不去媳婦家,讓爹娘出麵,咱小石棚村,你可算是頭一份兒呐!”
完犢子了!
李冬生心裡暗叫不好,他萬萬沒想到,爹媽居然趁自己不在,就跑去說這門親事了。
要真給說成了,那可咋整?
他腦海裡瞬間閃過之前那些憋屈事兒,後麵的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不行!
得趕緊攔住!
李冬生連獵物都來不及放回家,扛著麻袋,撒丫子就朝著隔壁的草甸子村跑去。
……
……
草甸子村的北頭。
一處破落的不成樣子的土坯房,院牆東倒西歪的,好幾處都塌了,隻能用些樹枝勉強擋著。
牆麵的黃泥大片大片地脫落,露出裡麵黑乎的稻草。
這兒便是林倩的家。
這地方住了她們一家五口,一個寡婦娘,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此時,院子裡的李長貴和呂彩蘭坐在小馬紮上,寒冬臘月,天寒地凍,呼出的氣瞬間就結成了白霜。
可林家既沒招呼他倆往屋裡,也沒打算籠個火。
老兩口被凍得嘴唇發紫,身子止不住地打哆嗦。
呂彩蘭也隻能滿臉堆笑,把手裡的籃子遞過去。
“他嬸兒,這點心意,您就收下吧。兩孩子相處得挺不錯,我們尋思著,要不就把這親事給定下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