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事實上,不隻是她,這些知青都不是好相與的。
石虎跟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無論是教養、出身和階級,倆人之間都隔著一道銀河。
“哥,我啥樣你還不知道嘛?我就是實心實意稀罕人家。”
“行,既然你小子認定了這姑娘,哥肯定幫你好好撮合撮合。”李冬生拍著胸脯保證。
要說這李冬生,在情場上那也算是個“老把式”了。
畢竟活了這麼多年,五六個石虎加起來都沒他歲數大。
啥大風大浪沒見過,啥形形色色的人沒遇過。
幫石虎拿捏個小姑娘,在他眼裡,那還不跟玩似的。
“二位同誌,你們站在這兒乾啥呢?”
李冬生還正琢磨著咋去跟石虎相中的那姑娘套近乎。
冷不丁,身後響起一道女人的聲音。
兩人回頭一瞧,眼前站著個大姑娘。
梳著高馬尾,穿著列寧服,個頭足有一米七五,小臉冷豔得跟冰碴子似的,雖說沒擦脂抹粉,可那模樣,長得是真俊。
這姑娘見李冬生愣住了,規規矩矩地敬了個禮,動作那叫一個標準,一板一眼的。
“是不是頭一回過來學習呀?彆不好意思,咱們都是同誌,彆那麼拘束,站遠了聽不清,往近點兒湊湊。”
李冬生本來心裡挺自在的,被她這麼一說,反倒渾身不自在起來。
“不是,俺不用學習,俺可不是來學習滴。”
女知青一聽,臉色立馬變嚴肅了,跟審犯人似的:
“這位同誌,你這說的啥話?學無止境,哪能有說自己不需要學習的道理?”
李冬生可不想跟她在這摳字眼:“俺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這位同誌,不管你咋解釋,你這想法可不對,得趕緊糾正過來。”女知青不依不饒的。
李冬生心裡直犯嘀咕,真懷疑這姑娘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哪個年代都不缺這種一根筋的人。
他也懶得跟她掰扯,就覺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咋就長了個認死理的腦袋,真是白瞎了。
“行行行,你說啥都對,那俺們往近點兒站。”
說完,伸手攬著石虎的肩膀,就想離這姑娘遠點。
哪成想,他剛要走,衣角就被這女知青給拽住了。
“同誌,你這種耍賴的態度可不行,要不得。”
就連石虎這下也忍不住了,沒好氣道:“我說大姐,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呐?上來就拽人。”
女知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鼻子裡冷哼一聲:“哼,老掉牙的傳統思想。”
石虎氣得臉都紅了,擼起袖子就想動手,好在李冬生眼疾手快,一把給攔住了。
“冬生哥,你彆攔我,這大姐明顯就是來找茬兒的!”
可石虎這話剛說出口,女知青臉色一下變了,滿臉疑惑地問:
“冬生?李冬生?你就是李冬生?”
李冬生也納悶兒了,挑著眉毛問:“咋滴,你還認識?”
“何止認識,你在小石棚村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我們都知道你,你可是我們重點關注的教育對象,今兒個可不能讓你走了!”
說完,她乾脆直接拽住了李冬生的胳膊。
她說自己不學無術,這確實是事實。
可她這麼攔著不讓走,李冬生可真火了,沒好氣地說:
“不是,你這人咋這麼招人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