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著馬車看戲的俊美男人挑了挑眉:“我還要去看戲。”
話是這麼說的,他卻半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還順手推開了車門。
“夏姑娘,之前在嚴家,你要是答應了我,哪裡還有這樣的事情?”
蕭瑾拿起車上擦手的帕子,擦拭著胸前衣服上的痕跡:“嫁給你一個病秧子,做寡婦嗎?”
“嘖,不就是衣服被弄臟了?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夏清和剛剛哭了一陣,大腦的麻木漸漸消散。
尤其是想到蕭瑾衣服上的臟汙,是她造成的,有些不好意思。
“蕭公公,你換下衣服之後,我拿回去洗吧。”
“怎麼,你還真看上他了?”燕臨風看著她一臉臟兮兮的模樣,拿了一塊布帕子遞給她。
她有些尷尬,沒法接他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帕子。
蕭瑾已經伸手接了過去,算是緩解了她的尷尬,也讓她對他愛乾淨有了新的認知。
低頭沉默不語時,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伸到她麵前,緊接著臉蛋被溫柔有力的手指抬起,正對上他那張臉。
過近的距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間噴灑在麵上的氣息,這個動作過於親密了。
夏清和下意識想躲,但下顎被他固定住,根本沒法動。
“彆動。”
他左手拖著她的下巴,右手擦拭她的臉頰,神色專注而認真,好像全天下最大的事情就是為她擦乾淨臉。
是因為看不得臟東西嗎?
她垂下眼眸,沒有再躲。
由於臉上的雞蛋液已經乾涸,單純用帕子擦是擦不乾淨的,他又沾了水才讓她那張臉蛋恢複平日裡的白淨。
隨手將帕子扔到旁邊的水盆裡,他臉上恢複平日看似溫和,其實冷意內斂的模樣。
“怎麼,是覺得彆人的設計不能落空,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站在那裡挨打?”
他看到了全過程?
她不知道是不是擔心從他眼中看到失望,有點不敢看他,微微垂下頭。
“如果沒有我,大家都會很開心吧?那些民眾,也是不滿敵國滲透。”
“你出了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跟著你的小丫頭。”
想到如果她真的被打死,鶯歌會遇到的事情,夏清和心中,漫上一層涼意。
當時就是一股絕望突然蔓延,放棄了所有抵抗,現在她才明白,真的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行為。
“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人是她,要不是她,我根本不知道你就那麼傻站著挨打。”
夏清和將唇咬得泛白,眼神裡都是愧疚。
風突然推開窗戶,外麵的集市依然熱鬨,每個人也都是笑臉洋溢,可這所有的快樂都與她無關。
陪她一路走來的人是鶯歌,她不能這樣草率放棄自己。
怎麼安排鶯歌,才是對她最好的?
馬車停在宮門口。
“你先回去吧,我幫她處理傷口。”蕭瑾說得隨意,卻沒有和任何人商量的意思。
燕臨風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視一圈之後,落回他身上。
“怎麼,太後隨口一道懿旨,你真把她當媳婦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