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陰沉著臉走進來,看向春花的眼神,猶如刮骨鋼刀,恨不得在她身上割下二斤肉。
春花本就害怕,現在身體更是哆嗦得話都說不出,一張臉也因為恐懼變得扭曲。
眼看有太監上前要拉走她,被蕭瑾上前一步,攔下了。
“蕭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桂嬤嬤是太後的陪嫁婢女,在宮中與太後風風雨雨幾十年,感情可見一斑。
因此她的地位,也是旁人無法比的。
即使是燕帝見到她,也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賤婢衝撞了太後,自然是要罰的。”
蕭瑾語調陰柔,麵上含笑,言辭卻半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隻是這件事涉及清和,本督總是要查個水落石出。”
“否則對不起太後娘娘的恩賞,也對不起陛下特許本督去查,嬤嬤覺得呢?”
“人還是留在本督這,也好查清楚她背後的人。”
“單純打死一個賤婢,哪裡夠警示某些暗中想做小動作的人?”
桂嬤嬤是宮裡的老人,怎麼聽不出他這是用燕帝壓人?
盯著他看了半晌,她冷聲說道:“那公公準備怎麼查?”
“嬤嬤放心,東廠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地方,定然能查清楚她背後指使之人,回去告訴太後,等著就好。”
他抬手動了動手指,跟著他的小太監立即會意,拖著春花離開了。
桂嬤嬤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怒反笑:“公公在東廠多年,手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晚上不會睡不踏實嗎?”
“本督的事情,嬤嬤就彆擔心了。倒是你這麼急著處理春花,該不是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吧?”
“你……”
這邊爭端剛剛有了那麼一點苗頭,方才拖著春花離開的小太監,又迅速折返回來。
“蕭公公!”
“說!”
“春花招了!”
“哦?”蕭瑾扯了扯唇,盯著麵容發僵的桂嬤嬤。
“她說是桂嬤嬤暗指使的!因為桂嬤嬤當年被夏姑娘責罰過,所以桂嬤嬤一直懷恨在心,就想著昨夜趁夏姑娘酒醉,放火殺人。”
“是嗎?看樣子,不僅春花本督得帶走,桂嬤嬤也得跟著走一趟。”
東廠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多少鐵骨錚錚的漢子進去,都哭得涕泗橫流,桂嬤嬤當下就慌了神。
但是她在太後身邊畢竟幾十年,也見過不少的大風大浪,還能維持表麵的鎮定。
“蕭瑾!老身是太後身邊的人,就算做了什麼,也得有太後的懿旨,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
“錦衣衛辦事,隻聽陛下口諭!”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含笑的麵色陡然變冷,速度之快,讓人心頭發寒。
而身側的小太監也沒有給桂嬤嬤繼續開口的機會,扯過旁邊宮女手中的帕子,塞住她的嘴,就將人拖走了。
蕭瑾做完之後,轉身對著莊嬪微微頷首:“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娘娘就不要擔心了。”
“公公慢走。”
事情幾度變換,讓她有些回不了神,言語也有些僵硬。
等他們離開之後,她立即進屋,不過沒有讓宮人進去。
“清和,外麵的事情,你聽到了嗎?”
夏清和身上軟筋散的藥效已經消散,身體已經能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