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在這一刻。
紫金冠中年男子眼中,殺機瘋狂閃爍。
一位能在真吾之境,逆伐擊殺涅槃之人,數遍古史都未能有一人!
此人若不夭折,將來登頂大長生境,恐怕隻是時間問題,甚至有可能將會成為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大長生!
不用想他都能猜到,天聖宮和羽化仙宗,隻怕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哪怕付出大代價,也要將陳知行收入道統當中。
而陳知行一旦進入天聖宮或者羽化仙宗,其夭折的機率,便已是微乎其微。
不朽道統絕不會允許陳知行,再像今日這般,出現暗中刺殺的可乘之機。
而一旦陳知行踏入大長生,若是算起今日這筆帳
紫金冠中年男子心中一寒。
莫說到時候陳知行踏入大長生,會不會得知真相,報今日之仇了。
就是如今,若是大羅道地的道主,知曉了那刺殺陳知行的臟皂袍老者是他所派出,恐怕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一位將來的大長生,重要性已經遠遠超越了他!
那位素來無情的道主,極有可能會選擇犧牲掉他,換取跟陳知行的好感。
因此。
在這一刻,紫金冠男子死死盯著瀧妃,五指不斷用力。
“刺殺陳知行之事,隻有你知我知,隻要殺了你,那麼就可以一切裝作沒有發生過”
紫金冠中年男子嘴角浮現冷笑。
隨著他五指不斷用力,瀧妃的魂體,開始逐漸黯淡,隱隱有著破碎之相。
“你伱以為,你殺了我,真真的就能萬事大吉了麼?”
瀧妃艱難的從口中傳出一句話。
“嗯?”
紫金冠中年男子雙眼一眯,五指略微鬆開了一些。
“什麼意思?”
瀧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掛起一抹笑“還記得我來找你時,那位藥王穀的穀主麼?你猜他今日為何不在?”
紫金冠男子沒有回話,而是心中仿若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瀧妃笑得更加濃鬱了起來“你若殺了我,今日我與你所聊的所有話語,明日就會傳遍整個東玄域。”
“嘖嘖,一位不朽道統的頂級人物,竟然行如此齷齪下作手段,派人刺殺大比天驕。”
“你猜猜看,到時候天下人會是什麼反應?那位道主大人,又會如何來做?”
此言一落。
紫金冠中年男子,臉色頓時陰沉到了極點。
“你在威脅我?”紫金冠中年男子聲音森寒,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整個人開始散發極度危險的氣息。
在他周身,赫然出現了星辰湮滅,銀河乾涸的種種恐怖異象。
“談不上威脅。”
瀧妃搖了搖頭,笑意吟吟道“妾身隻是想告訴道友,我倆早已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不管誰完了,另一個都不會好過。”
紫金冠中年男子聞言沒有說話,而是臉色一片陰晴不定。
“繼續說。”他吐出三個字。
瀧妃見狀,心中不由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
她的命,算是暫時保下來了。
“紫金王,依妾身來看,我們先不要慌了陣腳。”
瀧妃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同樣一片心神大亂的她,逐步恢複了冷靜。
好歹是上古那位不朽王朝帝主的嬪妃之一。
她見過太多太多大世麵,不至於如此便被擊碎。
“正如你所說,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隻要我倆不去說,縱然陳知行懷疑到了你,也不敢做出什麼反應。”
頓了頓。
瀧妃思緒越來越清晰,接著道“陳知行看似很強,但實則對於紫金王你而言,他強在未來,而並非現在。”
“而未來之事還極其漫長,我們將來未必就沒有機會,再度截殺他。”
話音落下。
那位紫金冠男子滿臉煩躁的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有些譏諷道
“機會?你以為陳知行經曆此等大劫之後,他還會給彆人暗殺他的機會?
或者說,他加入其他不朽道統之後,你以為其他不朽道統,不會明白有人想要殺他,而用儘一切代價來護住他?”
紫金冠男子譏笑一聲,接著話鋒一轉道“再退一萬步講,陳知行在真吾之境,便已經能逆伐涅槃,若是待他踏入涅槃之後,誰還能暗殺他?難道派出絕巔境?”
“可世間絕巔境,就那麼一小撮人,誰能瞞得住身份?”
瀧妃聞言陷入了沉默。
顯然。
她未曾想的那般深。
紫金冠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眸光閃爍道
“陳知行大器已成,想要殺他,已並非易事!”
“唯一除掉他的最好辦法,便是你將那上古不朽王朝的玉璽給我,讓本座得到那位不朽王朝之主的傳承,早日踏入大長生之境!”
“隻要本座踏入大長生,就能執掌大羅道地!”
“到時候,想要再殺陳知行,不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聽到此話。
瀧妃臉上陷入了猶豫掙紮之色。
與此同時。
那插有黑色玄鳥旗幟的黃金馬車內。
司空玄機眼中的震撼之色漸漸消失。
聽著仙懸山腳下傳來那一道道狂熱嘶吼聲,他的臉色轉而變得愈發難看了下來。
那大椅扶手,不知何時早已被他捏的粉碎。
“陳知行!”
他從牙齒縫裡擠出三個字,聲音一片森寒,還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恐懼。
一位涅槃境,真正實力渾厚無缺的涅槃境。
不僅沒有擊殺陳知行,反倒被陳知行反殺在了古地小世界內,吸乾了生機壽元!
這太過驚世駭俗!
如若不是親眼所聞,他絕不會相信!
“家主大人,這位陳知行如今眾望所歸,真成大氣候了。”
在司空玄機旁邊旁邊,一位黑袍老者,低聲說道。
“眾望所歸?”
司空玄機笑了,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笑話般,從低笑逐漸變成了張嘴大笑。
“這群底層修士懂什麼?不過是被輿論牽著鼻子走的蠢材,沒有獨立思考能力,被輿論牽引著時而憤怒時而熱血,時而可憐,時而自怨自艾。
隻需稍加引導,派人傳出消息,說這陳知行妄自尊大,曾暗地裡不止一次揚言瞧不起底層修士,嘲諷底層修士沒實力沒資源,自然便可扭轉一切風向。”
黑袍老者點了點頭。
此事他倒是熟悉,在淮州地帶,他們司空世家當年崛起之時,也曾不少勢均力敵的對手。
他們便不止一次做過此事,掀起滿州群憤,使得對家身敗名裂,群起而攻之。
而做這一切也極其簡單。
隻需盯緊那人言論,但凡那人言論有半點紕漏不妥之處,便將此人言論立即放大誇張化,升至道德至高點。
而在有心挑錯之下,誰能保證自己所說每一句話都萬無一失?
而如此以來,那些本就生活於修行界底層,對生活早有不滿的修士。
立即便會將自己的所有不幸,歸結於那人之上。
人性,本就複雜,既慕強,卻也仇強。
到了這一步。
司空世家隻需找些托,在從中煽風點火,揮舞著道德的大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