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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陸謹以【戴院長符】神行而至,到場之後,一抬手就是【四重雷符】,劈得高寧連連後退,然後轉身以柔勁將蚩曜推出了十二勞情陣的範圍。
“你去後麵跟玲瓏他們彙合,在外圍幫老夫掠陣!”
“陸老小心,他們的手段極為陰損!”
蚩曜沒有強留,在提醒了一句之後就順勢退了出去。
嗯,順便還給了夏禾一個“小心”的眼色。
蚩曜離開之後,陸謹雙手一張,頓時一道又一道炁化的靈符成套出現在他的兩手之間。
“這是……”
高寧直接震驚了。
他並不是散人出身,曾經也拜在佛門大派之中修行過,因此對於符籙之術有些了解。
符籙一直以來都是道門之中比較高深的手段,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無一不可,但是畫符曆來也都需要選定合適的日期開壇作法才能成形。
像是陸謹這樣手隨便一揮,便如竹筒倒豆子般狂飆亂扔的,他也是頭一回見。
“不能留手了,快,儘全力削弱他!”
高寧滿頭冷汗地大聲喊道。
然後自己也瞬間將十二勞情陣的威力開到最大,不斷撥動陸謹體內的經脈,影響著他的情緒。
但是,此時陸謹手中的那些符籙已然成型。
“去!”
陸謹隻是簡簡單單地抬手向前一指,神霄派的天蓬咒、上清派的五力士符、劍頭符、正一派的五雷符、靈寶派的太玄咒,以及封經符、鬼遊籙等等五花八門的符籙全部一股腦地射向了高寧。
霎時間,狂風激蕩,雷霆震震,凝水成冰,劍氣縱橫,無數種強橫的力量蜂擁而出,簡直像是召開了一場法術博覽會!
“該死!還沒好嗎?我的經脈被封住了!”
高寧的雙手化作金色,一邊且擋且退,一邊高聲呼喚著竇梅。
“馬上……”
“穿腸毒”竇梅和藹的聲音從側麵傳來,點點炁流被她揮灑而出。
“陸老爺,世界如此美好,你卻為什麼要這麼暴躁呢?”
伴隨著她的的炁息與陸謹接觸,那些本來都已經成型的符籙卻仿佛突然失去了後續支撐一樣,瞬間崩潰。
“什麼?!”
陸謹原本打散乘勝追擊的身形登時一頓,就連已經炁化到一半的身體都凝滯了下來。
就在這時,高寧已經趁機退到了遠處。
“陸施主,您說您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今天並不是來找您的麻煩的啊!”
脫離險境之後,高寧的臉上再度掛起了假惺惺的笑容。
“隻要您答應不再追擊,我們就放您走,怎麼樣?”
“這就是四張狂嗎……”
陸謹咬緊牙關,勉強開口道,“厲害,不,不隻是厲害,而且太陰損了!”
“陰損不陰損的,好用就行了,不是麼?”
高寧一邊勸說,一邊繼續反複握折陸謹體內的經脈,將他的情緒在各種極端之間來回切換。
一會兒暴怒,一會兒大喜,一會兒哀慟,一會又是憤恨苦楚……再加上竇梅在不停地削弱他的抵抗意誌,夏禾也在不斷挑撥他的情欲。
在情緒如此劇烈反複的情況下,陸謹壓根難以順利凝聚自己體內的炁勁,更彆說是發動攻擊了。
但是反過來講,高寧他們也被陸謹給牽製住了。
他們三人合力,方才讓陸謹隻能全力守住自己的心性,可是隻要有一個人稍有鬆懈,陸謹就能抽出一部分心神。
方才陸謹大發神威的樣子他們也都看到了,讓他脫困的話,這樣的攻擊,誰都擋不住!
因此,高寧隻能寄希望於勸說陸謹改變主意,或者直接將他的情緒握折到崩潰。
不過,陸謹並沒坐以待斃。
雖然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有些小看這幾個全性之人了,但是!
“老夫今天就是把命扔在這,也得收拾了你們這幫邪魔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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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謹牙關緊咬,甚至將嘴角就咬出了血跡。
“嘿!”
他勉強拔掉了自己的一枚指甲蓋,用十指連心的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陸老爺,這又是何必呢?”
竇梅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對我們全性如此執著……您都是百歲的人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她的聲音幽幽揚揚如同最親密的呢喃,帶有著讓人不知不覺就放鬆警惕的力量。
“今天就是個機會……您的心中有什麼執念難以化解,交給我不好麼?安撫正是我的特長……”
“嘿!”
陸謹在疼痛的刺激下勉強找回了幾分自控能力,“老頭子我就是倔!不滅了你們,我永遠都不會罷休!”
他重新發動了逆生三重,將自身的大部分肌肉和骨骼化為炁態。
“高寧、竇梅……你們贏了!既然你們想讓我墮入心魔,那我就墮給你看!不過究竟要墮入那一獄,得由我自己來定!”
陸謹說罷,主動放棄了對十二勞情陣的抵抗,用自己的最後一點心力死死地將自身情緒鎖定在暴怒之上。
“啊!!!”
他雙目赤紅,裸露在位的手臂和臉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再也不複之前的平和儒雅,反而更像是一頭正在發狂的野獸。
高寧見狀,立刻飛身而退。
“陸施主已經徹底發狂了,快撤!”
竇梅和夏禾也不敢耽擱,他們兩個的實力比起高寧還要差上一籌,如果單獨遇到陸謹的話,恐怕會被秒殺。
“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嗎?”
逃跑的路上,竇梅有些擔心,“這裡雖然偏僻荒涼,但是距離城區並不算遠,萬一他跑到外麵去亂殺……”
那就是震驚整個異人界的最嚴重事態了。
“沒辦法,陸老施主的實力太強了,就算他已經墮入了心魔,但是想要耗儘那一身的炁力,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