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誰?”
驚鯢的直覺讓她隱隱猜測,那個人或許才是玄翦做出這些反常行為的關鍵。
“不知。”
“不知道你就不會去查嗎?”
聽到這個回答,驚鯢差點沒被氣死,自己平時怎麼就沒覺得這些手下一個個這麼笨呢?
麵對驚鯢的怒火,手下的頭垂得更低,“我們查到他們兩人是順著穎水來到大梁的,在大梁附近查不到那人的消息,更遠一些的情報送來需要時間。”
畢竟戰國時代不是現代,一掃臉直接就能連接數據庫查詢了,即便是羅網這樣的組織,想要查詢一個人的來曆,也隻能翻閱卷宗。
這還僅限於對方是名人的情況下,如果是個普通人,以前從來沒有被羅網收錄過資料,那他們就得去那人曾經出現過的地方挨個找人詢問,效率低下到難以想象。
驚鯢也明白這一點,但她有一個更好的辦法:“我們可是羅網,人都送到麵前來了,還需要去查什麼資料嗎?直接綁了拷問就是。”
反正連羅網都一時半會查不到資料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重要人物。
“可是他跟玄翦大人在一起……”
那名手下呐呐道。
“我已經派人去將玄翦引開了,你們的動作一定要快!明白嗎?”
“遵命!”
……
……
烏雲蔽月,寂夜無聲。
一隻黑色的蜘蛛悄然刺破窗紙爬進了玄翦的房間。
沙沙~沙沙~
窸窸窣窣的聲音瞬間驚醒了玄翦,他猛然睜眼,握住枕下的雙劍,當目光落在窗沿上那隻搔首弄姿的小蜘蛛身上後才稍微鬆了口氣。
然後悄無聲息地翻身下床,伸手讓蜘蛛爬上手背,“走吧。”
窗欞晃動之間,房中已然沒有了玄翦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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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隔壁,就在那隻黑色的小蜘蛛剛剛出現的瞬間,蚩曜便睜開了眼睛。
“唉,羅網啊羅網,你說你們用什麼東西傳訊不好,非要用蜘蛛?”
他歎息著搖了搖頭,隻要自己心念一動,立馬就可以將那隻蜘蛛的操縱權奪過來、並且隨意給它下達命令。
不過蚩曜明沒有那麼做,而是在標記了一下它之後,便放任了玄翦的離開。
“調走了玄翦,接下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針對我的人也該來了吧?”
念頭剛起,忽然一支小竹管便刺破了窗紙,向內噴吐出陣陣濃煙。
蚩曜見狀立刻深深地吸了一口,“謔,這味兒夠勁!”
然後頭一歪,鼾聲響起。
少頃,房門的方向傳來有些輕微的磕碰聲,三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來到蚩曜的床前。
“已經睡死過去了。”
其中一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後說道。
“那就先綁起來吧,能跟那位大人同行的說不定也有些本事,不能掉以輕心。”
“好!”
三言兩語敲定流程之後,他們就準備動手。
然而就在掀起被子的那一刹,白光乍現,“簌簌”之聲不絕於耳,仿佛睡在被子下麵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大蜘蛛。
千百條蛛絲噴湧而出,但卻根根分明,其中半數纏住三人的肢體,另外半數則是靈巧地勾連在床頭房梁等物,直接將那三位黑衣人懸吊在了半空之中。
“唔……”
悶哼還未出口,又有蛛絲團結成球,強塞入他們口中,不僅阻斷了聲音,更是斷絕了他們服毒自儘的可能。
這一切說起來挺多,但其實就在那一篷白光躥出被褥的瞬間便已然完成,三位羅網地字級彆的殺手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吊起。
直到此時,蚩曜才施施然翻身坐起,點著床頭的燭台,似笑非笑地看向麵前的三隻獵物,輕歎道:“我本無意與你們為難,奈何有人非要自尋死路……這下就算玄翦知道也怪不得我了。”
他的語氣頗為惋惜,但被懸吊在房梁之上的三位羅網殺手不知怎麼,總感覺對方其實是在笑。
……
……
大梁城外。
玄翦在黑色小蜘蛛的指引下一路飛奔至此,看見了一道普普通通身著秦軍製式甲胄的背影。
不過對方手中那柄泛著淡粉色的長劍讓他眉頭皺起。
“驚鯢?你怎麼會在這裡?”
羅網的殺手都是認劍不認人,尤其是天字一等,除了玄翦這樣加入時間短還沒有徹底洗去身上江湖作風的人之外,大部分都不會輕易以真麵目示人。
因為同僚之間也並非都可以信任。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
玄翦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反而遭到了對方更加強硬的質問,“這裡是我的任務範圍,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說你要來。給我一個解釋!”
對方如此不給麵子,語氣近乎是在訓斥下屬,這讓玄翦也有些生氣。
雖然這次的確是他理虧,誤入了對方的任務範圍,但身為高手自有傲氣,玄翦總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是在做任務的時候重傷一路飄過來的吧?
更被說他還想要幫蚩曜遮掩一下,儘量不讓這位救命恩人進入羅網的視線。
再說了,就算真要解釋,那也是跟羅網總部解釋,或者是跟隱隱比所有天字一等殺手要高上半個級彆的掩日解釋,你驚鯢也不過是跟我平級而已,有什麼資格如此質問?
要不是考慮到自己重傷未愈,玄翦當場就要甩臉子走人了。
就在他臉色難看地思忖要怎麼組織語言的時候,驚鯢好像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繼續開口威脅道:“不願意說麼?沒關係,伱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同為天字一等,我無權拿你,但是你的那位同行者可不在此列。就是不清楚他本事如何,能應付幾位地字級殺手了。”
“你!”
玄翦聞言大驚,“快讓他們住手!”
“哼,這麼著急?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驚鯢冷笑一聲,“可惜,已經晚了!被羅網盯上的獵物,從來沒有逃脫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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