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夫望氣得出的結論果然沒錯,這整座逐鹿山都被你化成了道場。”
黃龍士用感慨的語氣說道,“莫非你是哪一代的魔教教主,還是某位大天魔的轉世?”
即便以他數百年的閱曆,也實在想象不出,有誰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將逐鹿山這塊魔土徹徹底底的化為己有。隻能猜測是對方轉世之前就留下了什麼手段玄機。
“嗬嗬,”
蚩曜對此避而不答,以問題回應問題,“那麼大名鼎鼎的黃三甲,敢不敢到我這魔土一行呢?”
“激將對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
黃龍士搖了搖頭,似乎是在鄙夷對方激將法用得粗劣。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換一種邀請方式。”
蚩曜灑然一笑,“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段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黃龍士的臉色遽然一變。
這話讓彆人聽起來或許沒什麼,無非就是局內局外、預判對預判,看誰站得層數更高的那一套話術罷了。
但黃三甲不一樣,他可是翻書人啊!
什麼叫翻書人?
就是他原本並不在書裡麵,但卻了解這本書中的一切。如今他來到了書裡,比拚小節謀劃或許有能勝過他的,但縱論大局,誰還能比他站得層次更高?
如果是一般人說這話,黃三甲隻會覺得對方狂妄!
但蚩曜不同。
這個人他沒在書裡麵見過。
當然了,無論黃三甲當初翻閱的是一本什麼書,都沒有道理能將這個時代的千千萬萬人一一覽遍。
但任何一個有資格影響天下大勢的人,也分明不應該被遺漏才對。
這說明了什麼?
黃三甲的心在顫抖。
蚩曜嘴角微翹,“如何,現在肯隨我入山一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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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黃三甲不愧是黃三甲,他雖然震驚於自己的猜測,但卻並沒有真的亂了方寸。
安頓好身邊的小丫頭賈家嘉之後,便跟著蚩曜走進了逐鹿山。
一路上兩人各自沉默。
蚩曜是不急,黃三甲則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
“你也是穿越的?那一年過來的?”
黃三甲翻書人的身份雖然在寥寥幾位頂尖人物那裡並非絕密,但他也不至於這麼被人一詐隨便和盤托出。
逐鹿山主峰,三千級白玉台階在兩人腳下一晃而過。
峰頂。
蚩曜回到了自己的教主寶座之上,伸手指引:“請坐。”
黃三甲也沒客氣,坐在剛才曹長卿的位子上,端起麵前的酒壺喝了一口。
隨即眼睛一亮:“好酒!”
“自然是好酒。”
蚩曜也不介意先跟他東拉西扯一番,“此酒是我新釀,名為涿鹿,與山外風情當是大不相同吧?”
“確實不同。”
黃龍士號稱三甲,但他懂得東西可不止三樣,哪怕隻是閒聊一點酒的文化也能滔滔不絕。
但今天的他並沒有這個心情。
“行了,也彆賣關子了,說說看吧,你非要請老夫上山,究竟要說些什麼?”
放下酒壺,一雙滄桑的眼眸之中,透出智慧的光彩。
“你是翻書人,一甲子來,不惜背負魔頭之名,也要將這座天下改造成你理想中的樣子。”
蚩曜言歸正傳,“是覺得你看得見的未來,比當下更好,對嗎?”
“那是當然!”
黃三甲先是斬釘截鐵的回答了他的問題,而後眼睛微微眯起,意有所指地問道,“看來你的來曆也不簡單啊!莫非跟老夫一樣?”
“你隻需要知道,你平日裡誇口的未來世界,什麼普通人不修行也能遨遊青冥,什麼大部分人讀過的書比大儒還多等等之類的情形,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蚩曜也不諱言,以他現在的實力,並不擔心這個秘密被彆人知道,更何況隻是對來曆差不多的黃三甲說說。
“既然如此,那你難道不認為,那個時代比這個時代更好嗎?”
得到了答桉的黃三甲心頭一定,轉而問道。
“這個時代,有仙人們高高在上撥弄氣運;有武道宗師動輒傾城波及無辜;有世家門閥敝帚自珍壟斷書籍和知識;有官員貴族視百姓如草芥隨意打殺……自然是比不上未來那個時代的。”
蚩曜澹澹說道,“但是,那個時代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問題嗎?況且,你也不能一路保駕護航到那時。比如說我們都知道,沒有皇帝比有皇帝更好,但你為什麼不朝這個方向努力?因為時代不允許,一個時代自有一個時代的桎梏。
“所以你真正能做的事其實隻有一樣——斬斷天上和人間的聯係,摧毀人間的修行體係而已。那我就要問了,不能修行對於未來之人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如果是彆人這麼質疑自己,黃三甲恐怕根本不屑於跟對方爭辯。
因為他自詡眼光見識遠超世人,你們都隻能看到當下,而我可是能看到千年之後的光景!
但蚩曜不同,一位與自己來曆相似的翻書人,這讓黃三甲麵對其他人時候的優越感打了非常大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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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
黃龍士的灼灼目光與蚩曜在半空中對撞。
“黃三甲,既然你已經從書外來到了書中,那何妨更大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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