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意思。”
如今街頭巷尾到處都是討論新武評排名的事,蚩曜自然也有所耳聞。
天下第二的排名並不令他驚訝,不過後麵附加的點評卻讓他笑出聲來。
“真是為了拱火無所不用其極啊!”
他搖了搖頭,他明明都沒用過劍,評語中卻說什麼“一劍光寒”擺明了是在刺激原來排第二的新任劍神鄧太阿。而且還說什麼北莽戰損超過十萬騎,明晃晃地是在踩當年九劍破萬騎的吳家劍塚。
鄧太阿的出身彆人不知道,離陽皇室還能不清楚嗎?
九劍破萬騎可是吳家劍塚最驕人的戰績,哪怕鄧太阿與吳家劍塚關係不怎麼樣,但自家先輩的功績被人貶低,他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至於那個什麼戰績比武評所有人加起來都強就更是毫不掩飾地挑撥了。
雖然事實的確差不多,哪怕王仙芝當年殺穿了東越王城,將東越劍池的高手幾乎屠戮殆儘,但論質量確實無法與蚩曜的北莽之行相比。
可縱然是真話也並不一定就非要講出來,還是放在武評裡麵公然去說。這會讓武評裡麵的其他人怎麼想?
噢,大家上武評本來就是掙個麵子,結果好家夥,反倒成了旁人的踏腳石,還隻是踏腳石之一,這擱誰能忍?
蚩曜猜得分毫不差。
這份榜單一出,天下嘩然。
其實除了少部分用劍的死忠粉以及崇拜曹長卿的西楚遺民外,大家對於蚩曜僅次於王仙芝的排名分歧並不大。
可關鍵就在於他後麵的評語實在是離譜,幾乎是把武評其餘九人都給踩了一腳。
那九人中可是有著王仙芝、鄧太阿、曹長卿這樣的超人氣高手的,於是很快,圍繞著新武評的爭論便響徹大街小巷。茶館酒肆中隨處可見因為爭執排名而互相叫罵甚至大打出手的江湖客。
“太可惡了,老爺!咱們去一趟遼東吧?”
一名書童裝扮的少年牽著頭老毛驢,一臉憤慨地對身旁的中年男子說道。
那中年男子相貌平平,隻不過嘴角習慣性翹起,看上去就像始終在笑,順帶著那張並不十分出眾的臉龐也柔和溫醇起來。他手裡拎著一枝不知何處摘來的桃花,手指輕輕旋轉,抬頭看著少年那張苦瓜臉,微笑打趣道:“怎麼,你不是不願意去那邊吃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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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家老爺調侃,那書童先是瞪眼,隨後氣鼓鼓道:“這可是為了老爺你的麵子啊!你沒聽他們現在都怎麼說的?那家夥搶了你的名次還不夠,他明明就不用劍,還說什麼一劍光寒十九州的……”
“嗬嗬……”
看著少年這幅委屈的樣子,鄧太阿笑了笑,“麵子是靠自己掙得,不是彆人給的。評語倒也沒說錯,比起他的戰績,我過往的那些確實有些上不得台麵。不過……”
他手中的桃花枝驀然一頓,“往兩遼一行也並無不可,我鄧太阿練的就是殺人劍術,北莽大軍將至,數十萬顆大好頭顱,不用來磨一磨劍,可惜了。”
“好耶!”
見老爺提起精神,書童頓時歡呼起來,“武評上說那個蚩曜殺的人相當於十萬鐵騎,老爺你這次就先定個小目標,殺二十萬給他們看看,到底誰的戰績更強!”
“你啊……”
鄧太阿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小小書童的妄言,拉扯和毛驢轉向北方。
……
……
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武帝城。
與鄧太阿獨來獨往,隻有一個隨侍劍童三祿不同,坐鎮武帝城無敵一甲子的王仙芝,麾下死忠擁躉數不勝數。
其中有本就仰慕他來拜師的,也有前來挑戰被擊敗後心悅誠服投身其麾下的武奴。
這些武奴往日裡大多負責代替王仙芝過濾挑戰者,隻有連續擊敗六位武奴之後,才有真正麵對王仙芝的資格。
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
這些人雖然名號中帶著一個奴字,但本事其實都頗為不俗,往昔也都曾是縱橫江湖的宗師高手,如今投身王仙芝門下,脾氣越發見長。
“哼,離陽皇帝真是不靠譜,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武評了,還敢給出那樣的評語,真是……”
“此等跳梁小醜,主人不去理睬,但我們這些做奴仆的卻不能當做沒看見。”
“但是沒有主人應允,我等不可擅自出城。”
“不是不能出城,是不能單獨出城。”
“嗯?你是說?”
“嗬嗬,主人一貫看不起北莽的蠻子,即便是拓跋菩薩也是一樣。但名頭如此被人輕蔑,武帝城豈能無動於衷?所謂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
“妙!”
王仙芝坐鎮武帝城一甲子,見識過無數的天驕英豪,但卻隻收下了四名親傳弟子。
恰好就在此時,武帝城解兵樓頂層,也有人正在議論此事。
“師父,這次讓我們去吧。”
樓荒誠懇地看向立於窗口俯瞰全城的那位麻衣麻鞋的魁梧老者。
“你們?那個北蠻子雖然是一輩子在我身後吃灰的命,但他此時的武道修為,也差不多與我三十年前相當了。”
王仙芝坐鎮武帝城一甲子,即便是三十年前,也早已是天下無敵。
“自然不是為了跟那位魔主較勁的。”
大弟子於新郎溫和一笑,“嗯,也不是不較勁,是不直接跟他較勁。武評上不是說他的戰績堪比十萬鐵蹄嗎?正好,那玩意現在兩遼很多,我們幾個也去刷一刷戰績,咱們武帝城總不好比彆人差得太多不是?”
“哦?哈哈哈哈哈——”
王仙芝聽了兩位徒弟的話,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好!你們儘管去!若能遇到蚩曜,幫我帶一句話。”
“師父請講。”
“就說我在武帝城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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