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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蚩曜駐足南荒的短暫間隙,整個真實界都因他而炸開了鍋。
自南晉設立天榜以來,還鮮有發生過天榜高手被直接斬殺滅門的事件。哪怕血海修羅隻是初登天榜,名列最末。
名著天榜的都是法身高人,全天下也不過十位左右,這些人都不能用各大頂尖勢力的掌權者來形容,他們本身一個人的威脅就能比擬一個頂尖勢力。
換句話說,若有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在血衣教的老巢南荒,在血海修羅和蠱神兩大法身級彆強者的地盤上強殺血海修羅,屠滅血衣教。那麼這個人就有能力單人滅掉當世任何一個沒有頂尖神兵守護的宗門或勢力。
兩大王朝、道家三宗、佛門四寺、持劍六派,天下六擘,邪魔九道,其餘十二世家……
在上古仙佛尚未回歸之前,這些都是當世首屈一指的頂尖勢力。但其中又有幾個有頂尖神兵守護?有幾家在麵對這位凶殘無比的蚩尤旗主時能有自信自保?
毫不誇張地說,甚至不足兩手之數。
而當幾日之後,蠱神隕落的消息傳出,這個數目再次減半。
與南荒距離最近的大晉皇帝不得不再一次召集重臣,商討對策。
“諸位愛卿,你們對這位蚩尤旗主有什麼想說的,可以暢所欲言。”
有資格參加這場代表南晉最高決策層會議的人極少,除了皇帝和六扇門的總捕頭外,便是隸屬南晉的各大世家在神都的代表。
天下世家十四,除卻趙氏與高氏一南一北兩大皇族之外,族地位於南晉境內的還有八家,其中分量最重的是江東王氏與平津崔氏。
如今這十人聚於一堂,在趙氏皇帝的矚目下,王氏一族的代表率先開口:“根據家族推算,蚩尤旗已經蘇醒至地仙層次。”
他就站出來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低眉垂手,退回原位。
其實當血海修羅與蠱神兩位法身接連身死的消息傳來時,就有不少人有過這樣的猜測。但今天被最擅長卜算之術的王家親口證實,還是引起了陣陣波瀾。
“自中古盛世以降,莫說是百家爭鳴,就連尋常的天仙、地仙都漸漸稀少,以至於當今之時,有太多人甚至不清楚法身人仙之後還有更高境界。”
平津崔氏的家主感慨道,“反倒沉迷於將開竅與外景兩個境界層層細分,令人唏噓。”
因為大家都上不去,所以隻能在有限的區間內劃分出更多更細致的層次來區分高下,這是武道進步的一種體現,但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悲哀。
且不管崔清羽說的對不對,但他突然這麼一感慨,可有點跑題的意思了。
於是六扇門總捕頭司馬石開口將話題往回拉扯:“比之天誅斧如何?”
“……不好說。”
這個問題隻有王氏才能回答,甚至因為牽涉到兩件頂尖神兵,連王氏也未必能測得準。
彼岸神兵中號稱攻擊第一天誅斧當年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草原人古爾多的手中,還傳給他《蒼天滅世訣》並助其修成天罰寶體。這才造就了這位名列天榜第一的草原大漢。
見王氏代表微微搖頭,其他人頓時明白了,這二者恐怕是位於同一層次。
反正天榜第三的少林方丈空聞羅漢肯定是無法在南荒做下那等驚世駭俗之事的。
“那麼,天榜第二?”
司馬石看向皇帝。
測定天榜排序是六扇門的工作,但除了考慮實力戰績等客觀因素之外,還有一些更多的考量。
比如說,將草原大漢古爾多排在第一已經算是折了中原各大勢力的麵子,但也能激起大家對草原金帳汗國的警惕與敵視,勉強說得通。
可如今再空降一個第二,又是外人,難免會引起一些議論。
這不,隴南張氏的代表就表示了疑問:“古爾多的天榜第一,除了他自己的實力和天誅斧外,草原金帳汗國也加分不少。這位蚩尤旗主背後,可有什麼勢力?”
“未曾探明,”
司馬石一板一眼地解釋道,“但不能保證他不會選擇在南荒建立宗派。”
南荒的環境和資源當然比不上中原,說是窮山惡水也不為過,但那要看有多少人去分。
中原雖然廣博富庶,可頂尖勢力有二三十家不止,各家分潤下來,也未必能比得上獨占南荒的收益。
否則血衣教也不可能在南荒發展得那麼好。
如今南荒兩大法身儘歿,這麼大一塊肥肉,不可能沒有人動心。
隴南張氏顯然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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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兩位法身強者喋血的經曆在提醒著他們,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成事,無異於打著燈籠進茅坑——找死。
因此他們想要鼓動更多人出手。
能夠位列十四世家的勢力,至少都有法身級數的戰力坐鎮。
在他想來,蚩尤旗主能殺兩個,難道還能同時對付四個五個麼?
在這個世界上混,光有實力是不行的。草原大漢古爾多若非一統了草原諸部,又豈能在天榜第一的位置上穩坐這麼多年?
一個天降好運的野孤禪,也想一躍登頂?
笑話!
“建宗立派需要時間,尤其是他此前在南荒並無根基,短時間內不可能有太多進展。”
話說到這個地步,隴南張氏的心思已經赤裸裸地表現出來了。
趙家皇帝微微移目,看向江東王氏的代表:“愛卿怎麼說?”
論傳承,江東王氏是當今世家中、不!是當今所有頂尖勢力中淵源最為久遠的傳承之一。中古時期人族諸聖中大名鼎鼎的數聖就是他們的老祖宗。
再加上他們家最擅長卜算之道,掌握的秘密多不勝數,即便是身為皇室的神都趙家都非常看重王氏的意見。
王氏的這位代表性情耿直,或者說似乎不太擅長人情世故。雖然說,能被派到神都當家族代表,證明他已經是族內最擅長與人交流的人了。但即便如此,他接下來的話還是讓隴南張氏的代表臉色難看至極:
“族長親自做過推算,曾言‘不可為敵’。”
得,王家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沒了想法。
南荒的利益再大,蚩尤旗再怎麼誘人,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對於這些立於當世頂峰的世家來說,保證安穩延續比獲取利益更重要,他們早就過了那種需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去積累原始資本的時期了。隻需要依附於現行體係,他們的利益就會得到足夠的保障,無需孤注一擲。
隴南張氏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雖然臉色難看,但也默默接受了這個結果,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