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族長一臉苦澀：“或許是因為轉世之法有違天和，本族之人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仙凡天塹，這或許就是上天給予我們的懲罰。”
“嗬，那上天給你們的懲罰恐怕不止這一種吧？”
“唉……”
永生族長長歎道，“實不相瞞，我族子嗣也變得越發艱難，近些年來，人口隻能勉強維持不減。”
“你轉世過多少次了？”
“……九次。”
“還能轉幾次？”
“沒了，根據族內記載，轉世次數是有極限的，九次便是極致。”
永生族長的臉色越發悲苦。
“你也不用如此作態，以外景宗師的境界，活了整整十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蚩曜並不同情永生族，畢竟他們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境界不夠卻想要永生，不付出些代價怎麼可能？
能遇到昊天鏡殘魄這種機緣，偷著樂都來不及呢！
“不過我到底是從你們這裡得了些好處，所以我會給你們兩個選擇。”蚩曜悠然道。
“尊神請說。”
永生族長跪伏在地。
“起來說話！”
蚩曜皺眉嗬斥。
“是、是……”永生族長被嚇了個半死，連忙爬起來彎腰低頭，諾諾應是。
“第一種，如果你們依舊貪戀這種長生之妙的話，我有辦法可以幫你們將這種狀態延續下去。轉世雖然不可能了，但隻要你們肯放棄自己人類的身份，長存卻並非難事。你們可以以另外一種身份守護永生族。”
“另外一種長存之法？尊神指的是？”
永生族長又驚又喜，但又有點不敢置信。
“簡單，人類有壽命限製，但僵屍卻沒有。隻要你們願意放棄身為人的一些享受，那麼被我轉化為僵屍後，跟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大地區彆。境界被鎖死不能提升，不可誕下子嗣等等這些限製，你們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嗎？”
“啊這……”
永生族長震驚默默，呐呐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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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我總感覺似乎有哪裡不對。
他的遲疑與抗拒蚩曜看在眼裡，也不強求：“第二個辦法，你們雖然不能轉世了，但從此卻可以托庇於我名下……”
“我們選第二種！”
還沒等他說完，永生族長就做出了選擇。
“嗬，也好，那就這樣吧。”
蚩曜微微一笑，從蚩尤旗中抽出一縷氣息屈指射入對方眉心，化作一個赤紅色的小旗狀圖案。
“若有對付不了的敵人，就用神識衝擊此圖，消息自然會傳遞給我。”
“是，多謝尊神庇佑！”
永生族長再一次想要下跪，但腿曲到一半忽然響起之前的嗬斥，於是趕緊站直，換成彎腰拱手。
當他重新抬起頭時，麵前早已不見了蚩曜的身影。
……
……
得到了可以映照萬界的昊天鏡，蚩曜歸心似箭，不再耽擱半點功夫，尋了一處蠱神布置的隱秘之地，將蚩尤旗往地上一插。
被卷在旗幟內的昊天鏡重新顯露身形，蚩曜上前一步，與之正麵相對。
凝神感應，忽然漆黑空洞的鏡麵仿佛破碎開來一樣，化作一枚枚碎片，而每一個碎片上都有一個相似的麵孔！
全都是蚩曜！
不是蚩尤，而是蚩曜自己！
“謔！”
蚩曜大為驚歎，“所以說，這種投影萬界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出現的？如果說一道真靈必須先在真實界降生，然後才會因為真實界的特殊性被投影到諸天萬界，那麼像我這種一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人，難道不應該直接替換掉自己在真實界的‘本體’嗎？
“還是說，當我飛升到真實界後，就算是脫離了投影的身份，成了一個擁有自身真靈的，完整的人？因此也擁有了以自身為模板投影萬界的能力？這些投影都是新生成的？
“嘶~雖然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因為這樣的話，能量壓根不可能守恒，時間線也不太對。但考慮到這邊的彼岸大佬就可以隨意玩弄時光，甚至造化境界的大佬體內就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諸天萬界。那麼我們現在或許也正處在某一位超級大佬的內天地中？而這就是他設定的規則？”
什麼東西一旦涉及到“規則”、“設定”之類的說辭，那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了，隻能接受。
好在蚩曜也不是非要尋求一個答案。
有了昊天鏡殘魄的指引，他找起自己曾經去過的世界就容易多了。
再加上蚩尤旗從旁輔助，隻花了小半天，蚩曜就直接鎖定了一人之下的世界。
不過接下來該怎麼讓他有點犯難。
蚩曜的本意是不想讓諸如六道輪回之主之流的家夥打擾自己曾經的親人與朋友。但世界就在那裡，他自己也隻是依靠蚩尤旗才勉強能夠在那些大佬麵前勉強自保，還想要保護一個小千世界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把他們都接到這裡來？那不是更加把弱點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了嗎？”
他搖了搖頭，本來能追蹤到那個小世界的人可能隻有一隻手，但如果把人接來，需要麵對地威脅數量恐怕要瞬間上漲幾十倍。
“蚩尤旗，你能幫我把這個世界遮蔽起來嗎？”
蚩曜想了想，詢問道，“不是說彼岸者的內天地中可以演化諸天萬界嗎？你幫我把這個世界吞進去如何？”
“你想的倒是美，”
蚩尤旗沒好氣地回道，“我體內確實可以演化諸天萬界，但現在不過剛剛複蘇到地仙境界，怎麼吞掉一個世界？要我說，不如你自己去。”
“我？”
“你忘了我那天跟你說的自私和無私的事了嗎？”
蚩尤旗解釋道，“那是你自己出身的小世界吧？你不妨把對親人朋友的私心稍微擴大一點，延伸到那個世界整體，然後將它整個納入自己的仙竅裡。這樣一來，不但解決了後顧之憂，還能同時將仙竅完善到真實天地的程度，一步入天仙。”
“一步入天仙？”
蚩曜眼睛一亮，“那，就試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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