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天庭,是維係紀元存在的重要支柱。天帝隕落,就標誌著紀元徹底終結。上古魔主伐天之時,天庭墜落,天帝雖然搏殺了同為彼岸者的魔主,顯露了近乎古老者的實力,但也因為遭到雷神背叛,險些隕落。
但那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彼岸者都不同意他隕落,或者說,不願意本紀元在那個時刻終結——因為他們都還沒有做好爭奪道果的準備。
一個紀元,一個道果,誰都不想浪費。
於是在所有彼岸者的默契下,天帝得以拋卻帝軀為代價,藏身光陰刀中,一直留存到現在。
但如今不同了,如今已經到了真正的紀元終末,也就是說,死亡的威脅距離天帝越來越近了。
而這一次,且不說那些彼岸者還會不會齊心協力助他苟活,就算他們想,恐怕都沒有這個能力。
彼岸者平時可以自稱天意,但是在紀元終結、天地大破滅的真正天意下,他們也隻能勉強自保而已,沒人能反抗。
而這就是蚩曜的機會。
爭奪道果之事,不成還有退路,大不了等到下一個新紀元再說。
但天帝沒有退路,在紀元破滅之前,他如果想不出辦法來,那就隻能跟著舊世界一起破滅,重歸混沌。
“走,去玉皇山。”
……
……
玉皇山,上古天庭墜落的遺址所在,如今道家三宗之一,玄天宗的山門。
玄天宗祖師於中古時期發掘玉皇山,尋到了絕世神兵光陰刀以及《天帝玉冊》三卷,以此作為立派之基,傳承至今,為真實界首屈一指的頂尖宗門。
哪怕他們如今的掌門守靜僅僅隻有半步法身修為,未能越過仙凡屏障,但有光陰刀在,也無人敢於小覷。
不過對於身懷同等級神兵的蚩曜來說,這樣的玄天宗就未免有些空虛了。
因為天帝一直藏身其中的緣故,光陰刀與其他需要慢慢蘇醒的絕世神兵不同,它壓根就沒有沉睡過,隻不過平日裡收斂了自身威能而已。
所以蚩曜根本就不用踏入玄天宗,他悄然來到玉皇山下,以蚩尤旗遮掩自身,取出昊天鏡碎片。
身為宇道極致的彼岸級神兵,雖然破碎得隻剩下殘魄存留,但對付一下玄天宗最多法身級數的護山大陣還是手到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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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奧的靈光一閃,蚩曜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下一秒,一座威嚴神聖的天帝凋像闖入他的視野,它目視前方,如在俯視諸天萬界,衡量神佛仙聖與妖魔鬼怪一舉一動。
凋像前方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綠色的匣子,光澤溫潤,由仙靈玉凋刻而成,隱約能看到裡麵裝著一口波光收斂的古拙長刀。
而在供桌前方,擺著幾個蒲團,一位頭發烏黑的道士就坐在天帝像下,背對青綠玉匣,麵朝蚩曜。道人氣質柔和,守虛守靜,與威嚴莊重的大殿形成了鮮明對比,隱有幾分真道士的風範。
正是玄天宗掌門守靜真人。
但他此時卻對於蚩曜闖入天帝殿一事一無所知,仍舊在閉目靜修。
因為不隻是昊天鏡,就連光陰刀都同時出手,一前一後從時間與空間兩個維度,一起默契地將他隔絕在外。
“嘖嘖,真可憐。”
蚩曜微微搖頭,旋即繞過守靜真人,將目光投向那柄隱於匣中波光瀲豔的長刀。
光陰刀!天帝!
他俯首作揖,開口喚道:“後學末進,見過天帝陛下。”
光陰刀並無回應,似在沉睡,但它先前默契出手蒙蔽守靜的舉動已經向蚩曜表明了態度。
‘你儘管說,能打動我,我就開口。不能的話,就當你從未來過。’
蚩曜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上古魔主伐天之戰,天庭墜落,本該就此終結的紀元被延續到現在實屬不易。但人力有窮,彼岸亦不例外,本紀元還能再延續多少年呢?”
“紀元終結,天帝隕落,乃是定數。看看這個,以您的見識想必認得。上個紀元的天庭主宰,同樣搏殺了一位彼岸者的昊天上帝,他的彼岸神兵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其人結局如何想來不用多說。”
“這樣的宿命結局,陛下可願接受?”
“從上古一戰至今,陛下心中可還有什麼疑惑未解?仇怨未消?”
“陛下,我是來幫你的。”
說完,蚩曜也不著急,給了光陰刀足夠的思考時間。
少頃,一道晦澀的漣漪從光陰刀蕩出,下一秒,蚩曜發現周圍的一切全都變成了灰白之色。
同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之中響起:“你都知道些什麼?”
蚩曜並不慌張,依舊是那副帶笑的麵孔:“我知道,紀元終結,天帝必死。我還知道,您並不甘心。”
“你能做什麼?”
聽到這一問,蚩曜總算收斂了一下表情,正色道:“紀元終結,是天帝必死,而不是您必死,這個道理在光陰刀中這麼多年想必您也清楚。問題就是,有資格接過天帝之位的人,都知道這句話。就算有人一時不知道,也難保他們知道了以後不會反悔。畢竟,您也不是沒有敵人存在。
“但我就不一樣了,我既知道天帝的宿命,也願意接過這個位置。更重要的是,我也有能力擔下這份因果。”
“這麼說,你是在求死?”天帝的聲音總算出現了一絲波瀾。
“算不上求死,但在我心中的確有比個人生死更重要的事。”
蚩曜澹然道,“我也不瞞陛下,我想要在紀元終末為人族求取一線未來。所以需要足夠的力量。”
“你想效彷人皇?”
“固所願也。”
“哼,人族儘出瘋子麼?“
天帝嗤笑一聲,“你需要什麼?”
“我知陛下如今狀態,不願引起太多關注。所以隻求一條進入九重天最上層的道路即可。”
蚩曜拱手一禮,道出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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