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濟,也要造化圓滿,成為在某些特殊環境裡可以與彼岸者短暫交鋒的偽彼岸境界。
否則,恐怕就得真的體會一下什麼叫做苦海無邊了。
本體不出去,蠱神這具地仙境界的軀殼恰好合用。現在的真實界,大能不出,地仙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
蠱神分身的煉製相當順利,這位香火神靈雖然因為失去了南荒眾生的信仰,實力有些下滑,如今隻是能夠勉強保住地仙境界而已。
但蚩曜並不在意這些,將蚩尤旗和空門蠱往他懷裡一扔:“覓得人皇劍後,你就代替我去南荒坐鎮吧,其他東西讓蚩尤旗帶回來就行。”
“是,本尊。”
蠱神分身點點頭,催動空門蠱,身形一閃而沒。
……
……
江東,龍台。
有蚩尤旗指引,蚩曜可不會犯錯,將如今的龍台縣當做古時候人皇鑄劍的龍台。
穿過空門之後,入目是一片煙波浩渺的大湖,遠處與天際連成一線,不可見底。這處“大澤”湖水清澈,似乎經過層層濾淨,望之生津。但若仔細看去,會發現深處不斷有赤紅如火的液體湧出,有絲絲黑氣蒸騰。但它們經過漫長的上浮和莫名的變化,又都消弭於無形。
這種奇特的熔岩與水共處一湖的現象,隻此一處,彆無分號。
“這裡就是當年人皇鑄劍的龍台。”
蚩尤旗一邊介紹,一邊憤憤不平,“中古時期魔佛亂世,她為了尋找人皇劍,一巴掌拍碎了龍台,將守護在附近的人族趕儘殺絕。可惜她萬萬沒想到,人皇劍就藏在這裡,但卻隻為有緣人開啟。任他本事再大,魔威滔天,也隻有無能狂怒的份。”
說到最後,他竟然有幾分幸災樂禍。
“若有機會,我會幫人皇報這個仇的。”蚩曜點點頭道。
蚩尤旗透出一縷氣息,眼前的湖水自然分開。
蚩曜舉步下行,越走越是幽深,兩旁水壁散發粼粼波光,展現出如夢似幻般的場景。
少頃,天地突生變化,包圍在四周的湖水變成了一座古樸莊嚴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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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後方有一條隻容兩人並肩而行的甬道,兩旁插著燈台,燃著溫暖的黃紅火焰,似乎永不熄滅。
“這條路是人皇留下的,曾經被用來磨礪人族天驕,並留下遺訓,後世皇者必須來此接受洗禮。”
蚩尤旗指著甬道,“你也走走看?”
“嗬,走就走。”
蚩曜自無不可,舉步進入。
剛入甬道,他頓覺一道道聲音入耳,一幅幅畫麵透心。
荒蠻之時,獵殺獸類;動亂年代,苟延殘喘;荒獸嗜血,妖族殘暴,邪魔凶厲,神靈冷漠,人族求生,唯靠自身;披荊斬棘,鮮血鋪路,結束動亂,建城修路……
這些畫麵宛如實質,沉重無比,化作一重重重壓,令人難以前行。
每走一步,都像是多背負了一重重擔,扛起了更多的責任一樣。
“原來是這樣,”
蚩曜有所明悟,“怪不得要讓後世皇者必須來此,若不體會一番責任之重,怎能明悟人皇之位非在權勢,而在背負?”
可惜魔佛亂世,人皇之位隻傳了兩代,聖皇啟之後,連龍台都被毀了,這條規矩自然沒能真正落實下去。
“該死的魔佛!”
他暗罵一聲。
見蚩曜已經明白了這條古道的價值,蚩尤旗暗中發力,替他擋下了多餘的壓力,讓他可以走得更快一些。
沒過多久,蚩曜在古道左側看到了青木生發之氣和太陽昭昭之意的殘留,它們連為一體,密不可分。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或縹緲,或強橫,或深奧的氣息,每一道氣息至少都代表著一位天仙境界以上的人物!
而最神奇的是,甬道儘頭,厚重的石門邊上,居然還盤坐著一個和尚!
“魔佛阿難!”
對於這位彼岸者的殘留氣息,蚩曜沒有多看,快速通過後,伸手按在麵前滄桑古樸的石門之上,用力一推。
石門沉重但無聲地向後打開,他的眼中跳躍出一片金色火海。
火焰升騰,不時化成長蛇與鳳鳥躥來躥去,外圍是金黃色,越往裡走越是接近藍白,更深之處,視線仿佛都被燒化,甚至有火焰想要順著視線直接燒將過來。
火海外圍是深灰奇異的石塊,鋪成了弧形的平台,玉色台階橫空,深入火海,不知所蹤。
“鐺鐺鐺——”
悠遠的金鐵交擊之聲回蕩在四周,仿佛響徹萬古。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道呐喊充斥,那是不甘的呐喊,不願屈服的呐喊,誓要拚搏出生路的呐喊。
“冬冬冬——”
蚩曜忽然感到心跳加快,一陣熱血沸騰,似乎回到了上古末年,鑄長劍,磨寶刀,斬開荊棘,誅殺妖魔,人族求生之路,一寸山河一寸血!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玉質台階,來到火海邊緣,展開蚩尤旗,透出氣息。
不多時,一根長長細細的條狀事物從火海之中飛出,落入蚩曜掌心。
此物看不出材質,表麵鏽跡斑駁,灰撲撲極不起眼,感覺就像是一根墊桌腳的雜物。
但既然能在蚩尤旗的呼喚下主動跳出,它的身份其實已經不言自明了。
“他現在之所以還保持這個樣子,隻是為了表達一個意思:你不是他認定的天命劍主。”
蚩尤旗解釋道,語氣中的嘲笑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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