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位公子哥被他打的奄奄一息,送回去沒多久就斷了氣。
祝鴻拳頭早已血肉模糊,回頭看祝棠時,祝棠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想連自己一起打。
但祝鴻隻是看著她片刻,說道:“皇姐,下次不要再讓這種雜碎接近你,我會不高興的。”
那時的兩人就已經十分不對付了。
祝棠含笑,笑的分外無辜,歪頭看他:“能讓你不高興的事,我更樂意做了。”
祝鴻沒再多說什麼,眼眸沉沉,像一潭深不可測的古井。
再之後,外麵就傳起了風言風語,說那位公子哥是因為輕浮了長公主,被長公主給打傷的。
而後,之前那些經常圍在祝棠身邊的公子哥,走在路上被人一把套了麻袋拖進巷子裡一頓揍。
這事傳的越來越玄乎,已經到了所有人都說祝棠心狠手辣的地步。
年輕未婚的男子見了她都得繞道走。
祝棠來到裴衡的院中,剛踏進門就聽到了他低低的咳嗽聲。
聽到外麵下人的通傳,裡麵的咳嗽聲停了片刻,隨後沒一會,門從裡麵打開。
裴衡作為世家公子中的典範,身形頎長,站如青鬆,束著常見的發冠,隻一支輕簡的玉簪穿過。
他身著一身白色錦服,肩上披著墨綠色的重工墨綠孔雀繡紋,脖領的毛絨那張的那張略顯清瘦的臉。
即便麵色不佳,卻依舊難掩他五官俊朗的鋒芒。
裴衡手裡還握著一卷書,保持著開門的動作,與她對視片刻。
“公子。”
聽到小廝的提醒,他才稍稍回過神來,垂眸斂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
“在看書?讀的什麼?”
“隻是隨便看看。”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裴大人,外麵有點冷呢。”
祝棠今日是有事相求,態度自然要好些,儘可能的放低了姿態,朝他明媚的一笑。
似是為了裝模作樣的再像一點,她搓搓手,表示自己現在很冷。
裴衡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是我的臥房,如果公主不嫌棄的話,就請進來小坐片刻吧。”
祝棠哪裡會嫌棄,道了聲多謝,便越過他往裡麵走。
經過他時,帶過一股冷香,裴衡神色微動,閉眼沉靜了片刻,再睜開眸子時,眼底一片清明。
他關上門,想著了外麵的寒風,又止不住的輕咳了兩聲。
祝棠正站在他的屋內,上下打量了一圈,說道:“我還以為屋裡會有很重的藥味,沒想到隻有一股暖香。”
她看向裴衡,說道:“我聽人說你染的風寒,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確實該多加注意身體。要是身體一直不好,我可是會傷心的。”
畢竟他如果沒辦法痊愈的話,還不知能不能陪自己去一趟蜀州。
裴衡正在沏茶,手上動作頓了一下,茶水斷了一瞬,隨後又繼續倒,直到七分滿。
茶麵縈繞著氤氳的熱氣。
裴衡雙手端著舉起:“公主請用茶。”
祝棠來到桌邊坐下,接過了他遞來的茶水。
指尖與他相碰的一瞬,才發現他的手是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