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風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似乎沒料到這件事會和他有關。
但他的神情還是讓祝棠放心了些,至少她知道這並不是季逸風和她父皇的合謀。
“他本就是你的駙馬,又因著近日你們生了矛盾,正是需要機會給你們二人緩解的時候。
再者,季逸風熟讀詩書古籍,頗懂治水之術,跟你前去無可厚非。你有何異議?”
大庭廣眾之下,他將原由說的這麼清楚,若是祝棠還一口否決,就會顯得是她無理取鬨,又或是叫人覺得她婦人之仁,公務中摻雜私人感情。
她心中憋了一口氣,卻不得不說:“兒臣,並無異議。”
帝王看向季逸風,詢問:“你呢,可有異議?”
季逸風默了一瞬,餘光看一下祝棠,後者卻是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
他道:“微臣,沒有異議。”
“那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稍等,陛下。”裴衡開口。
這在祝棠的意料之外,也在眾人的意料之外,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齊齊朝他看去。
裴衡還帶著風寒初愈的幾分病弱感,說道:“我與公主昨夜促膝長談,已經商議好了大致的事宜,此時若是改變主意,怕是要從頭再來,甚是不便。
倒不如陛下就讓我與季大人一同隨行,畢竟此去艱難險阻,我二人留在公主身側,也好相互有個協助。”
“準了。”
下朝後,陛下留了祝鴻有事相商,祝棠與裴衡並肩而行下台階。
“還好方才有你站出來,父皇的意思很明顯,我當時並無回旋的餘地,若不是你主動開口,此去還不知能不能成。”
“你怕他從中作梗,不讓你成功?”
祝棠道:“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與他前去總歸是沒有與你前去融洽,我如今見了他便覺得惡心。”
裴衡沒有多言,與她一同回到公主府,祝棠遣人將裴衡給送回去。
目送馬車遠去後,她才轉身要進府上。
餘光卻見不遠處站著一位女子,用憤憤不滿的眼神望著她。
祝棠不願理會,正要進門,那女子卻耐不住性子衝上前,說道:“你既然已經有了彆的男人,為什麼還要揪著季逸風不放?”
她覺得宋悅這番話說的好笑:“你說我揪著季逸風不放?你真的知道是誰在糾纏著誰嗎?我不是沒有提出和離,是他不答應。
你與其在這質問我,倒不如想想他為什麼不答應,是不是因為還不夠愛你,比不上一個駙馬的位置來得有價值。”
“你不就是仗著你有一個好的出身,在這耀武揚威,如果我有像你一樣的身世,他肯定不會這樣對我。”
宋悅眼神怨毒的望著她,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
祝棠原本不想與她繼續理論,但聽到她後麵這句,不禁停住了腳步。
她回頭,仔細打量著宋悅,真是越看越與祝鴻相似,一樣的瘋狂和陰鷙,讓人難以心生好感。
“你認識祝鴻嗎?”
“誰會不認識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