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鴻咳嗽了一聲,其他人心領神會,沒有再多問,魚貫而出,隻留下了祝棠和祝鴻。
“皇姐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你都好久沒來過我這了,周圍可還熟悉?我帶皇姐在府上走走吧。”
祝棠含笑,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說道:“何必在這惺惺作態?祝鴻,你的未婚妻年少體寒,在老宅修養,好像有個青梅竹馬呢。”
祝鴻微微蹙眉,說道:“皇姐,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祝棠含笑道:“我就要離開京都前去蜀州了,在走之前,自然要給你添些亂,才不枉你對我做的事。”
祝鴻望著她許久,突然哂笑出聲:“皇姐剛才說那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
他知道祝棠是想拆散他的姻緣,也是為了防止他聯姻後,權勢空前強大,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好過。
但他在那一瞬間,還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以為她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是見不得他和彆人在一起,才這樣做。
真是……魔怔了。
他捂著臉笑,笑了片刻,無聲的寂靜下來。
“我給皇姐使了這麼多絆子,皇姐不高興也正常,想報複就報複吧,誰叫我們是親人呢。”
祝棠厭惡的蹙眉:“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自欺欺人。你接宋悅來京都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的所有事情,看我被蒙在鼓裡很好玩嗎?”
祝鴻起身,踱步朝著她走來,站在了她跟前,居高臨下望著她。
祝棠並不喜歡他俯視自己的視角,想要起身,卻被他抬手重新推坐回了椅子上。
一條腿膝蓋架在椅子中間,壓住了她裙擺,不讓她起來。
祝棠冷冽的目光看向祝鴻,他的眼神帶著侵略性。
“所以知道是嗎?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祝鴻含笑道。
他扶著扶手,彎下身來,和祝棠對視,眼眸像某種吐著蛇信子的蛇,緊緊的盯住自己的獵物。
祝棠道:“是啊,我不光知道,還知道你和宋悅達成了交易,讓她懷上季逸風的孩子,之後將我取而代之。好綁住季逸風,讓他同從於你。”
祝鴻抬手,撫摸過祝棠的臉頰,說道:“不對,你隻猜對了一半。皇姐,不妨再猜猜,我究竟想做什麼。”
祝棠望著他的眼眸,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她當即警覺起來,袖中的匕首悄然出鞘,隨時準備抹了他的脖子。
“皇姐,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你的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下一刻想做什麼。”
“就比如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眼裡透出殺氣,想要將我一擊致命。”
祝棠心下一駭,正要動手,祝鴻卻身體後仰,躲過了劃過來的刀鋒,隻削掉了一一縷尚未垂落的青絲。
眼看祝棠還想再動手,祝鴻眼疾手快的攥住了祝棠的手腕。
豈料祝棠卻調轉了刀鋒,劃破了祝鴻抓著她手腕的手,血水順著手臂滴落,染紅了祝棠的白色大氅。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祝棠朝著祝鴻挑眉,笑道:“弟弟,你了解我,我何嘗不了解你?”
祝鴻卻像是沒感覺到傷一樣,直勾勾的望著祝棠,被她臉上的笑意迷惑。
“痛嗎?鴻兒。”祝棠語氣親昵,成功叫祝鴻晃了眼,一時不察覺,等他回過神來,原本劃破他手臂的刀鋒,此時架在了他的脖頸處,劃出了一道血痕。
血水順著脖頸往下滑落,溫熱的,刺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