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很正常,訊問嫌疑人又不是幾個老婦人拉家常,啥事兒都往外抖。
彆說隻審了十分鐘了,遇到嘴硬的,問上大半天,都不見得有收獲。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帥氣的便衣年輕人走了進來。
嶽小川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來人臉上,頓時脖子一縮。
來人正是高茂。
“老田,問得咋樣了?”高茂笑盈盈地問道。
田興宗悶悶地道:“這家夥估計還想著蒙混過關呢。”
“彆生氣,我這心裡才氣不過呢。我抓他的時候他還想跑來著,廢了老大的勁才抓住。”高茂笑笑。
嶽小川揚起那懵逼的臉看著高茂:你說這話摸著自己良心了嗎?
但這話他不敢說,他也不知道為啥,看到高茂心裡就開始打鼓,再聽到聲音,那更是心肝亂顫。
他哭喪著臉:“警官,你那突然一嗓子,我當時都嚇傻了,再看到你把我朋友摔地上,我能不跑嗎?”
田興宗滿眼的驚訝,他這才知道當時有這麼勁爆的場麵。
驚訝歸驚訝,不八卦是警察的基本素養,所以他也隻是靜靜地聽著。
“怕警察說明你心虛!”高茂冷哼一聲,“說吧!那線材是哪兒來的?彆拿什麼你家裝修剩下的這類托詞來搪塞,誰家剩下的線材會磨損成那鬼樣子?我看你這些電線,全是從建築工地上扒拉下來的吧?”
嶽小川心頭猛跳,感覺底褲都被扒了下來。
高茂嘴角微翹,做出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樣子,繼續道:“不過很多建築工地都有人看守,而偷這種布好的線材,比較耗時間,所以你們大概是找的那種成了爛尾樓的建築工地吧?這種既爛了尾,又布好了電線的工地可不多。我們幾個電話,估計也就能找出來。”
嶽小川看著高茂的眼神逐漸被驚恐所充斥。
這特麼的是魔鬼嗎?
高茂很親切地說道:“當然!如果你們願意主動交代,也能給我們節省一些打電話的時間,還能省點花費。看在個份上,我們可以視你們為主動坦白,還可以記錄在筆錄中。機會隻有這一次,願不願意把握住,就看你們自己了。”
“我……”嶽小川內心充滿掙紮,但也隻掙紮了一兩秒,“我交代!這些電線……是我們偷的。”
此話一出,高茂倒沒任何反應,田興宗就不太淡定了。
高茂這才審了兩分鐘,你就交代了?
那我之前十多分鐘算什麼?抽風嗎?
但再轉念一想剛才高茂的那番話,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高茂的審訊很有藝術。
他很清楚,現在嫌疑人內心最大的依仗,不過是警方目前隻掌握了這批線材,連個受害人都沒有。
隻要他們能撐過24小時,警察就得放人。
高茂一開口,就直接戳破了對方的那種僥幸心理。
再去對比他剛才審的那十多分鐘,除了反複蹬鼻子豎眼地要求對方老實交代,其他什麼都沒有了,完完全全的垃圾時間。
這樣一想,田興宗莫名地生出了一些沮喪。
感覺自己好沒用。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那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