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積極自然不是為了那什麼腳本,而是一覺醒來,困意全消,讓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昨天楊所說過一件事情:嶽小川等人作案超過五起,那至少是五個爛尾樓小區。
至於有多少棟樓,這個不好估計,但肯定不會少。
昨晚的售樓部勘察讓他對“現場勘察”有了深深的認知:一個痕跡物證一點熟練度。
拔掉一棟樓的電纜線,會留下多少痕跡?
高茂隻要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這活兒他乾了,誰反對他跟誰急。
……
欒城縣局案偵大樓。
與充滿忙碌、喜慶的禁毒大隊和刑偵大隊相比,六樓的森警大隊就沉悶了許多。
大隊長辦公室,四個人正圍坐在一起討論工作。
大隊長代敬偉是林業公安轉過來的,妥妥的實職正科。
但幾年過去了,他這個實職正科還是乾著實職副科的活兒。
代敬偉鎖著眉頭,輕巧著桌麵:“各位,今年時間過半,我們的任務可沒過半啊!估計要不了多久市局就要開績效工作會議了,到時候會上念叨起來可不好看。”
“哎,沒案源啊!”教導員王旭東苦著一張臉,“我們管的這塊工作又不像刑偵那邊,他們那些案子肯定是有人受到侵害,受到侵害就肯定報警。但我們這邊,侵害的大多是社會公共資源,要麼就是不特定人群,被侵害的自個兒都不知道。大部分案子隻能靠我們自己去摸。”
副大隊長焦敏也跟著道:“就是啊!我們現在隊上就七個民警,日常開會至少得有一個人,還有一個長期被市局抽掉,剩下五個人基本上各自負責一塊工作,林業、食品、藥品、環境,日常工作……”
沒等焦敏抱怨完,代敬偉就使勁敲了敲桌子:“客觀上的我們誰不知道,今天就不要說客觀了,先從主觀上找找原因。禁毒大隊不一樣沒幾個人嘛,彆人還破了大案呢。”
其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無奈。
領導都不喜歡聽客觀原因,因為客觀上的他們也解決不了……
對代敬偉的心態他們倒是能理解。
現在開會基本上都是主要負責人參加,以前領導在會上批評業務工作存在的差距時,一般情況下都是代敬偉和鄭雄綁在一起批。
現在鄭雄這混球不講武德,把他一個人留在火坑裡。
日子不好過啊!
“代隊,禁毒那邊周末也抽我過去幫忙了,我也了解了一些情況,他們那是運氣好。剛好被小西灣所的一個新民警發現了一條線索,然後順藤摸瓜,就將整個欒城縣的毒瘤給拔了。如果我們能有線索,肯定……”
“線索能從天上掉下來嗎?”代敬偉有些焦躁了。
說了半天還是廢話!
如果能有線索?如果能有線索他們還用得著在這裡瞎扯?直接去辦案了。
其他三人不吱聲了。
代敬偉似乎也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些,換了種語重心長的調調,道:“你們不是都有自己的線人嘛,朋友也不少,想辦法嘛,多發揮發揮主觀能動性,彆一天隻呆在辦公室。”
“好!”
“我回去安排。”
“我下午把手頭上的材料整完,明天就帶隊出去。”
一通交流之後,其他三人也都起身離開。
出了辦公室,焦敏低聲抱怨道:“要線索的時候說我們隻呆在辦公室,可每天那麼多線上培訓、網上答題、心理測試、心得體會、學習材料,不都得要時間去做嗎?稍微晚一點都不行。不然到時候督查檢查指出一大堆問題,又會說每天那麼多時間,這麼點事情都做不了,思想態度有問題。”
四十過半的王旭東看著三十多歲的焦敏,樂嗬嗬地道:“小焦,彆抱怨!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領導有領導的立場嘛,現在工作成效沒做出來,他還能表揚大夥兒不成?”
“……也對。”
“走吧!這些天大家都多出去轉轉,多走訪走訪,重點放在食品安全上吧,這一塊現在社會麵關注度高,如果出了問題,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