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馬哥沒有做任何事情,一切都顯得很淡然。
我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問,跟著馬哥,想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能帶我到這個地方,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轉角後,我們到了一個寬闊的大廳。
大廳的天花板極高,被濃重的黑暗籠罩,幾盞懸掛在橫梁上的巨型吊燈散發著慘白的光。
數十個被抓來的旅客被人押著朝大廳聚集,他們彼此之間保持著警惕又無助的距離。
男人們麵容憔悴,胡子拉碴,眼中滿是恐懼與憤怒,女人們則蜷縮在一起,低聲啜泣,淚水在滿是汙垢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一群持槍的人站在周圍,他們身著黑色的皮衣,腰間彆著寒光閃閃的電棍,臉上帶著冷酷又囂張的神情。
曾經跟我一起的旅客有人認出了我……
我朝他們看去,看到了請我吃飯的美女,她正站在人群中,麵色清冷,有點溫怒夾著一絲疑惑,看著我。
之前在飯店的時候,燈光有點暗,跟她呆在一起的時候我完全沒有仔細看,此刻在耀眼的燈光下,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美女的顏值,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有女孩的清純,女人的韻味,青春的朝氣與成熟在她身上完美交融。
她的皮膚白皙如雪,細膩得近乎透明,彎彎的眉毛宛如月牙,雙眸明亮而深邃,猶如藏著璀璨星辰,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些許傲嬌……
她靜靜站在那裡,仿佛一幅絕美的畫,清冷,傲嬌……
我想她一定是誤會我跟這些人成了一夥,因為此刻我正跟馬哥站在一起。
我撇開目光,看到了另外一個女孩,死去哥哥的那個女孩。
半個月不見,這個女孩仿若變了一個人似的,被關押的這半個月,像是一場永無儘頭的噩夢,將她徹底改變。
她被一個同行的旅客扶著,虛弱不堪的站在人群中,麵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臉頰消瘦得厲害,顴骨微微突出,襯得那雙眼睛愈發大而空洞。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眸,如今滿是死寂與絕望,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再泛不起一絲波瀾。
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肩頭,毫無光澤,幾縷發絲黏在她憔悴的臉上,更添幾分落魄……
看到她這個樣子,莫名之間我感到難受,難受到有一絲絲心疼……
那天她哥哥不顧一切救她,她也一定很愛她的哥哥。
我再看了一眼其他旅客,全都是消瘦如柴,我能感受到,這半個月來,他們經受的苦難……
我總算知道馬哥帶我來這裡的用意。
如果不是因為馬哥想讓我跟他做事,即便半個月前我沒有死,我現在的處境也跟這些人旅客一樣,甚至比他們還慘……
我轉頭看向馬哥,跟他說道:“馬哥,放了他們,算我求你了。”
這半個月來,我跟馬哥交談了很多次,這是我第一次用懇求的語氣跟他說話。
我看不下去他們受苦,看不下去曾經幫助我或者跟我一起的人受苦,我更不想美女誤會我,以為我出賣了他們跟歹徒站在了一起。
馬哥依然淡然自若,對我笑了笑,“你跟這些人很熟嗎?”
我搖了搖頭,“我跟他們隻是坐同一輛車。”
馬哥說道:“那你沒必要為他們求情。”
我說道:“馬哥不是說過,你不會做出犯罪的事情?”
馬哥笑道:“但是麻煩來了,我會讓人處理,你是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我並不是一個聰明人,因為我不懂馬哥的意思,我甚至猜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