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想見渡邊老師,還請去她的車上。”
聽著幸代小姐口中的“渡邊老師”,渡邊徹也怎麼聽怎麼感覺不對勁。
而且……想要見自己明明有很多種方式,為什麼偏偏要在醫院樓下這麼說,又為什麼要他走去跑車?
事出必有因。
然而九宮櫻的要求渡邊徹也不能不滿足,除非惡劣到他難以接受的地步,比如當著妻子紀子的麵之類的……
橫穿馬路,抬頭看向醫院的大樓,渡邊恍然大悟。
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代表紀子工作所在的樓層與科室的窗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安排了人特地等待麼?
當自己與九宮櫻交流,甚至是坐上她的跑車,然後借由安排之人引來紀子,造成夫妻之間的信任危機?
渡邊要是能好好解釋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可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雖然思維發散得太過誇張,但渡邊結合自己對九宮櫻等女的認知,覺得自己的推測並沒有什麼問題。
他不做任何的心理負擔,大步走向絢麗似晚霞的跑車,站在駕駛座的車門外。
渡邊徹也相信九宮櫻已經將理由準備好了,就算沒有,橫豎隻是“善意地欺騙紀子”而已,他會用自己的命來償還的。
“什麼事?”
車內的女人仰頭去看身形筆直的男人,向上提了提墨鏡,輕蔑地笑:“老師還真是堂堂正正……站那麼高裝什麼呢?
“在我麵前又有什麼好裝的?老師身上哪裡我沒看過?沒去品嘗……”
“九宮大小姐今天大清早地跑來找我又有何貴乾?”
“老師你站這麼高我聽不見~~”九宮櫻靠在車椅上,拖長了尾音不耐煩道。
法拉利跑車也發出尖銳的鳴笛,像是同樣在發泄它的不滿。
渡邊徹也隻好蹲下一條腿,重複了自己剛剛的話。
九宮櫻對渡邊徹也的表現滿意至極,她看著蹲在車外的俊美男人,連女人都比不了的可口肌膚讓她忍不住伸手挑弄他的臉頰與下巴。
躲,是不行的。
動作幅度太大,從上麵能看得一清二楚,而這樣滿是挑逗的動作和行為是怎麼解釋也洗不清嫌疑。
所以渡邊徹也直接伸手抓住了九宮櫻襲來的魔爪,借由自己的頭和身體遮掩。
車上的女人顯然對渡邊的動作不在意,她隻問他:“昨晚早乙女那個女人回來了。
“我知道昨晚老師與她見麵了,我也知道今天她坐上了老師的車,老師在半個小時前送她去了學校。
“所以,能拜托老師告訴我,和早乙女都聊了些什麼嗎?”
“…………”
渡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的確沒有什麼可說的。
他隻好如實回答:“早乙女離開我十來天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見我,九宮大小姐覺得她會做什麼事情呢?
“她昨晚和今天早上什麼都沒有和我說,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
九宮櫻顯然被渡邊徹也突如其來的開車說愣了,反應過來後抽手,笑得躺在車椅上花枝亂顫。
“是,沒錯,是我想的太片麵了,我也太高估早乙女那個女人了!”九宮櫻摘下墨鏡擦了下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重新戴回去後的她起身,一本正經地問賭渡邊徹也:
“那麼老師,是喜歡、滿意我的身體呢?還是更喜歡早乙女的?”
‘你好意思笑她麼?’
當然這句話絕對不會當著九宮櫻的麵說,在她麵前,渡邊隻道:“大小姐還是高中生,年輕鮮活,熱情充滿活力。
“早乙女葉月已經是歲了,某些地方也因為和我長時間……哪怕中間有四年沒用過,但最近將近兩個月來,也終究不如年輕女子。”
“哈哈哈哈!!”九宮同學非常滿意渡邊老師的回答,拍手哈哈大笑。
笑完她又盯著渡邊,由衷地讚歎了一句:“渡邊老師,你真是個畜牲。
“不會你在跟我和柳原的時候,腦子裡想著的是把自己的學生給弄到手了吧?”
“你這樣想隻是對我無故的猜測,而你們確確實實是在想著得到了男老師的身體。”
麵對九宮同學的無端指控,渡邊老師忍無可忍,選擇反唇相譏。
“嗬嗬,無所謂了,老師先上車吧,我有事要和伱說,順便帶你去個地方。”
要是換作以往或者是彆的地方,渡邊絕對還要拉扯再多問幾句,比如要說什麼、要去哪裡,要他做什麼。
現在就在紀子工作的醫院樓下,防止時間拖長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渡邊當然想儘早遠離這塊是非之地。
“好,隻是我的車……”
“這好辦,你把鑰匙給幸代,她開著跟過來就是了。”
身後的幸代小姐走上前接過男人手裡的車鑰匙,準備回去猛開渡邊的車,渡邊繞跑車一圈,坐進副駕駛前,渡邊總感覺醫院大樓上有不止一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渡邊徹也對眼神、視線之類的尤為敏感,他清楚那絕非自己感知錯誤。
他連還隻是高中生的九宮櫻能開車都下意識地忽略了,心不在焉地看著沿途的街景,握著手機,心裡想的是給紀子打電話,側麵來試探一下她有沒有看到。
專心開車的九宮同學沒有注意到渡邊老師的躊躇,她問:“現在渡邊老師正在找工作?”
“……拜九宮大小姐所賜,我正在找。”
“讓老師主動辭職的確是我的不對呢,所以為了彌補,我給老師安排了一份工作。
“一份入職九宮財團的工作,做我這個未來九宮財團的主人的專職秘書。”
“嗯?”渡邊徹也詫異地扭頭去看九宮櫻。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渡邊正在為如果紀子看到了他上了跑車的那一幕而發愁呢,九宮就給他找好了一個絕佳的理由。
或許,這就是九宮櫻提前準備的借口?
就在渡邊徹也這麼想的時候,窩在手裡的手機微微震動,鈴聲響起。
是紀子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