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業思索片刻,隨即道:“警方檔案裡沒有有關受害者的犯罪記錄。”
“是的,沒有記錄,就代表警方沒發現受害者犯罪。”
徐謔點頭,“代入到公式呢?反對稱性關係推理,a大於b,所以b小於a。”
李建業一頓,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開口。
“警方沒發現受害者的犯罪,所以凶手桃之夭夭,反過來便是......”
“凶手犯罪後逃之夭夭,沒有付出任何代價是因為警方沒發現對方!!”
李建業臉上露出錯愕。
如此,再代入到凶手眼中......
“前置條件滿足,信息收集足夠,接下來是......”
“演繹推理法。”
徐謔立馬開口,演繹推理法,即收集大量信息,通過心理模擬目標人物的心理,從而掌握其餘線索。
“假設,我是凶手。”
“在若乾年前,四個少年闖入我的家門,對我做了一些事,極大概率出了人命,如父母死亡。”
“事後,他們不僅沒受牢獄之災,甚至可能半分懲罰都沒有。”
“如此,一個人,一個正常人的內心,會怎樣?”
徐謔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耳中,眾人口喉乾涸,沉默下來。。
“憤怒,十分憤怒......”楚夕開口回道。
“是的,是憤怒,所以案件出現了,我殺了四人,為自己報仇。”
“但,在當初對方逃脫司法的那一刻,我的仇恨便不再是單純的報仇這麼簡單了。”
徐謔再次開口,他稍微調整,代入到那種心境中。
“我的仇恨還有.......警方。”
當公平的天平傾斜的那一刻開始,即便是一件小事,所造就的憤怒也會無限製增大!
委屈,牛角尖,假設四個受害者當初被繩之以法,凶手根本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殺人。
甚至身為一個“受害者”,竟然還要麵臨司法的審判!
“我感到委屈,我不甘,我憤怒,我恨如老鼠一般逃之夭夭的凶手,也恨當初為什麼警察偏偏沒查到他們對我犯下的罪!”
“於是,我殺了他們,我虐屍,鞭屍,這還不夠於是......”
“我將這些逃走的老鼠拉到了人最多的地方,這次......”
徐謔眺望周圍,這裡是人流量最多的十字路口。
每天來往人數以w為單位來計算,周圍的店鋪淩晨四點半便開始忙活。
這裡的地點,和隱藏一起案件所需要的條件,恰好相反,與往常所遇到的案子凶手站在對立麵!
那些凶手想藏屍,此案凶手想暴露屍體!
“這次,這些老鼠逃不掉了。”
徐謔腦子裡過完一遍邏輯,他需低頭,看著四具麵露恐懼,跪在地上的屍體。
“就像這樣。”
東國人對跪姿很看重,甚至還衍生出了‘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
跪是恥辱,若非強行,便隻能麵對天地君親師下跪,除此外,便是犯錯後才會下跪!
相反,對‘挺直’的概念也很明顯,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而此案,對凶手來說,或許......四具屍體,才是真正的罪犯,所謂的凶手!
“很明顯,這是一場仇殺。”
徐謔深吸一口氣,稍微緩了緩。
“一場蘊藏著怒火的仇殺!”
仇殺......
不是鞋教,也不是激情殺人,而是一場仇殺!
李建業滾了滾喉嚨,目光略顯呆滯的看著屍體。
屍體的身上全是傷痕。
凶手死死握著刀,用儘全身力氣,一刀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再一刀......將一具屍體,捅的血肉模糊。
恨不得將手臂貫穿身體!
傷口處宛若肉餡餃子......
即便是隔著不知多遠,且還有時間橫在中間。
此刻,他們也感受到那股滔天恨意.......以及無窮無儘的憤怒!!!
而源頭,可能就出自某一次警方的辦事不利上。
李建業沉默半晌,好半晌,才突然開口。
“他們...做了什麼?”
錯亂的走訪信息......
濃重的酒味......
恨意滔天的凶手......
聽到聲音,眾人回過神來,他們看著徐謔,眼神低沉,雙手不自覺握拳。
“死者生前......”
李建業深吸一口氣,沉聲,再次開口。
“究竟對凶手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