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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三大洲上的人族過的還要淒慘。”
洪荒破碎後，並不是隻形成了四大洲，實際上洪荒破碎後，形成了四大洲加二十八小洲，除此之外，還有無數塊小碎片。
那些小碎片的麵積極為可怕。
隨便一塊碎片，便擁有數個地球那麼大的麵積。
其中大點的碎片，麵積堪比好幾個太陽係。
這些小塊碎片上同樣生活著不少種族，和四大洲不同的是，這些小洲上生活著稀奇古怪的洪荒族群。
什麼大人族、小人族、無心族、靈族等等。
都是當初在洪荒一時有名的種族。
但洪荒破碎後，這些種族不敢和人族、妖族爭搶南瞻部洲和西牛賀洲，北俱蘆洲的話，隻要不想被當做食物，估計沒有種族願意去，至於東勝神洲更不用想了，洪荒破碎時，有多少種族敢和玄門中人搶地盤？
那個時候人、闡、截三教還貌合神離，你敢搶地盤，他們就敢一起乾你，再加上那些附庸在三教下的修行者，並肩子上的情況下，有幾個洪荒族群敢爭鋒？
二十八塊小洲上是各大種族混居，一些不想去混居的族群就尋了那更加小的碎片，這些年倒也活的舒坦。
反而是各種族混居的二十八塊小洲，年年混戰不休，年年各種流血事件。
人族雖說是天定大興種族，可再怎麼大興，也不能改變人族本身孱弱的事實。
人族修行到後期的確很強，天庭上人族修行者並不少。
即便是當今大天尊，也曾經經曆過“人”的人生。
但，人族的發育時期太長了，長到讓人族自己都無法接受的地步，大部分人族根本等不到強大的那一刻，就被弄死了的。
除了南瞻部洲這個人族大本營外，其他地方的人族活的都不算太滋潤。
有些地方的人族和西牛賀洲沒什麼區彆，在西牛賀洲的人族，大部分都被妖族當做了“食物”，圈養在一座座城池當中，餓了就去吃一口。
像獅駝嶺那地方的妖怪，更是直接，他們連圈養都懶得做，直接吃，愣是將好幾座人類城池吃的乾乾淨淨。
生活在這些地方的人族，一直都是玄都大法師心中的痛。
他痛在沒辦法拯救這地方的人族，痛在還有無數的人族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老師，這些地方的人族生活的並不如意。”
玄都大法師沉默片刻後，最終說出了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實。
太清聖人當初創建人教，靠人族氣運成聖，後來看似沒有對人族有多大照顧，事實上他對人族照顧有加。
玄都大法師比他老師太清聖人更甚，直接住在凡間、行走在凡間。
不過即便如此，玄都大法師也無法做到保證所有人族都和南瞻部洲的人族一樣。
畢竟人族這個概念實在太大了啊，玄都境界雖高，可在洪荒破碎後的世界觀中，真做不到一人帶飛所有人族。
要是以一己之力，可以改變一個種族的興衰的話，那當初的妖帝帝俊和他的同胞弟弟東皇太一豈不是要將妖族打造成萬古第一大族？
老君睜開的雙眼又緩緩閉合，他沒有再提有關人族的事情。
“他如何？”
“您說的是那位薑妄小道友嗎？”
玄都大法師思考了下，才說道：“小道友儘忠職守，就是警惕心有點強。”
“你煉製的丹藥給他了嗎？”
“給了，老師，之前煉製的丹藥正巧分給了他和他的幾位同僚。”
“那就好，先暫且回伱的殿宇吧，過會兒大天尊估計要來尋你了。”老君寬大的道袍被他一甩，陣陣清風在兜率宮中流動起來。
玄都大法師立刻就要退出兜率宮，但他剛要轉身時似乎想到了什麼：“老師，天庭發生了什麼？我今日來時，見有不少天兵正整齊劃一的趕向凡間。”
天庭這個地方，天機蒙蔽的厲害。
除了天皇伏羲外，鮮少有能在天庭算出卦象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持國天王經常被嘲笑的緣故。
畢竟天底下除了聖人和伏羲外，誰能天庭這地方卜算卦象？
更彆說玄都大法師他更多的是偏向修道、煉丹方麵的能力。
自然無法知曉天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要如此大費周折。
剛剛他在來的路上，短暫的觀察了下天庭的“軍事情況”。
那“軍勢”如同排山倒海，又如星辰倒掛，若是凡人、妖邪見了，怕是嚇都要被嚇死幾個。
兩個字，壯觀！
老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掃手中拂塵。
下一秒，玄都大法師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在了兜率宮門口。
和他來時一樣，就像從未進過兜率宮一樣。
站在兜率宮門口的玄都大法師和天將麵麵相覷，露出一抹苦笑。
“老師還是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把人趕出來。”
玄都大法師朝著天將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吐槽老君還是在自嘲。
天將不敢對之，訕訕一笑。
玄都大法師也沒有難為天將，他看了眼天將後，笑嗬嗬的大步離開。
等離開兜率宮後，玄都大法師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散去。
他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這一抹疑惑來自老師的態度和行為。
在玄都的印象中，他的老師，也就是太清聖人（包括聖人化身太上老君）很少會關注其他生靈的事情。
太清聖人的道，是忘情道。
所謂忘情，並非無情。
忘情不是真的沒有情，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層次！
太上忘情道目前的修行者不多，頂了天不超過一手指數。
玄都大法師雖然沒有太上老君那樣的境界，卻也對太上忘情道有自己的理解。
忘情而至公！
忘情所以不被情緒所動，不被情感所擾！
因此太清聖人（太上老君）很少會做出一些“特彆”的事情。
比如關注一個小小天兵，哦，不對，是小小臨時天將。
“老師為何要關注一個小小天將？還是臨時的！”
玄都大法師想不明白。
他在南瞻部洲待的久了，這次回天庭，一是因為大天尊召見，二是想找太上老君討教煉丹之法。
剛踏入離恨天，老師便傳音與他，讓他幫忙會一會一位名叫薑妄的臨時天將，測測這小天將的心性。
當時玄都就呆滯了片刻。
這麼些年過去了，老師終於要收個小師弟了？他如是想。
不怪他這麼想。
從洪荒年間開始，太情聖人收徒的標準就極高。
像玄都大法師，他的資質、品行在人、闡、劫三教中數一數二，可就他這樣的上佳資質，如果不是因為太清聖人立人教，根本不會收他，原因是太清聖人瞧不上。
太清聖人的眼光太高了，遠高於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
雖說他創立人教，可人族當中不少人的資質他根本看不上。
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終才選擇了玄都大法師作為他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弟子。
這在天庭不是什麼秘密，大部分仙神都知道這件事。
即便是玄都大法師自己，也時常和他的老師說起此事。
為了人族發展，他不止一次向太上聖人請求，希望聖人能再收幾位人族弟子。
可從洪荒年間至今，太上聖人再也沒有動過收徒的念頭。
長久的時光裡，太上聖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除了封神大劫外，他的存在感正在無限削弱當中。
這次突然說要考察一位小天將的心性，玄都大法師不僅帶著做任務的心思，同時也有幾分審視。
畢竟老師讓考察的小天將，很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師弟。
自然要好好觀察一番。
心性不好的師弟，要之何用？
玄都大法師不在乎師弟師妹資質如何，他隻在乎對方的心性。
心性差的師弟師妹，他絕不願意接受。
如果老師一定要收徒，他也要竭儘所能的去勸說。
這是身為弟子的決心！
不過玄都大法師對薑妄一番考察後，他覺得這位小天將還不錯。
心性謹慎，三番兩次拒絕了他贈送的仙丹不說，也沒有因為他是鼎鼎有名的妙樂天尊而因為敬畏而顯得太過卑微，不卑不亢非常好。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那幾位同僚在他身後小聲的交流，恐怕這位老師看重的小天將還是不會選擇接受他贈送的仙丹。
“呀，老師真是轉了性子，竟然真要再給我人教添新人了。”玄都大法師一時有些高興。
從女媧娘娘造人後沒多久，他就成了太上聖人座下弟子，這麼多元會過去了，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瞧瞧闡教的雲中子、南極仙翁，不僅有師弟，還有一群徒子徒孫，再看看截教的多寶，萬仙稱呼其為師兄！隻有他玄都，始終是一個人，沒有師弟，也沒有徒弟，怎一個慘字了得。
“玄都，莫要背後嚼舌根子。”
一道淡淡的聲音在玄都大法師耳邊響起。
他趕忙朝兜率宮方向深深一拜：“是，老師，玄都知錯。”
“善。”
玄都大法師不敢再胡思亂想，快步往自己的殿宇飛去。
薑妄帶著眾天兵離開離恨天後，便往下一個巡邏地點趕去。
如果說離恨天已經讓薑妄等人吃不消。
那麼楊戩在之後給薑妄等人布置的巡邏地點，他們連進都有點不敢進。
大羅天！
大天尊、王母等天庭中心大神仙居住的天！
“司法天神難道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不成？”薑妄站在大羅天外，眼神古怪。
按道理來講，他和楊戩就沒有打過照麵。
對方沒有理由針對他才是。
但如果不是針對他，讓他一個臨時天將，先去離恨天，再去大羅天，是很好玩的事情嗎？
一點也不好玩！
“天將，我們我們真要進大羅天嗎？”
一位天兵怯怯的問道。
天庭不是哪裡都能去！
就比如之前的離恨天。
離恨天還好一點，至少隻是被大神仙們捉弄，而且也不是所有大神仙都閒的沒事乾會去捉弄小小天兵。
按照天兵圈子裡的話來說，人家大神仙願意捉弄你，那是你的福氣。
和離恨天不同的是，去離恨天可能被捉弄，隻是被司法天神抓典型。
但大羅天那可不是僅僅隻有司法天神抓典型了啊！
問："天庭掌管刑法的最大神仙是哪位？"
薑妄隻能說，司法天神楊戩負責的隻是抓典型，隻是立威！
真正執掌天條的仙神不是司法天神，而是天庭權力第二大的王母娘娘。
“進，為何不進？”
薑妄心中儘管有那麼億點點慌。
但在幾位天兵麵前，他表現的一點也不慌。
先進去再說。
真觸犯了什麼條例，到時候再解釋吧。
現在不進去，不用等觸犯什麼條例，楊戩即刻會派草頭兵過來抓了他，尤其是在天庭武力空虛的情況下，草頭兵的行動隻會更加迅猛。
大羅天，天庭名義上的最高天。
各路大神仙在朝會期間會來此相聚。
有的時候，王母娘娘擺下蟠桃盛宴，也會邀請各路神仙來往。
那個時候，是大羅天最熱鬨的時候。
來往的都是大神仙，隨便招呼一位，也是天庭有名有姓之輩。
當然，那是在特殊時期。
特殊時期的天庭熱熱鬨鬨不假，但此時此刻的天庭，安靜的讓人背後發涼。
這就是平日裡的大羅天。
安安靜靜，沒有仙神來往，隻有部分仙娥會駕著雲彩去往其他天送些仙釀。
這些仙娥往往都侍奉了王母娘娘之命，前去賞賜各路仙神。
事實上，王母娘娘有更方便的手段來賞賜這些仙神。
作為大羅天的主宰者之一，她明明可以揮揮手，就能將那些仙釀又或者其他之類的東西直接送往各路仙神的殿宇當中。
但是偏偏她還是要讓仙娥們去送，主要還是因為有仙娥送仙釀是一種榮譽。
想想看，在某位仙神的殿宇當中，突然一份仙釀憑空而出，那是什麼感覺？
對於仙神來說，這可不算什麼賞賜。
反而是一種赤裸裸的貶低。
因此在天界，有不少仙女的任務就是去賞賜各路仙神。
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們去做。
這些仙女都經過專門的訓練，儀態、容貌也是上上等。
要知道仙人雖然可以改變容貌，但為了遵循“大道”，一般來講，沒有多少仙人願意舍棄最初的相貌。
就像鬼仙，很多鬼仙都保持著身前的姿態。
有一部分鬼仙，壽命到了，死了，化作聻，這玩意已經不能稱之為“靈”了，可就是這種不能被稱之為“靈”的玩意，仍舊保持著鬼死前的相貌。
即便是妖仙，也會保持一部分未化作人形前的姿態。
所以在天庭能稱得上“好看”的仙娥，那是真的好看！
畢竟仙娥少有難看的，能在一堆同樣都很好看的仙娥裡，當得起一聲容貌上佳的仙娥，才是真絕色。
薑妄帶著天兵們踏入大羅天時，正巧碰上幾個仙娥，手端著仙釀，不知要送往何方。
見到薑妄等人，領頭的仙娥一愣。
“咦，你等是來巡查的？”那仙娥道。
幾位天兵見到貌美的仙娥們，立刻勾下腦袋，不敢多看。
仙人修行，修的是心、修的是道。
但天兵們才不過是天仙境界而已，他們的修行還沒到家。
更何況大部分天兵走的也不是忘情道、無情道，還是有情之輩。
有情者，怎麼可能沒有七情六欲？
薑妄倒是沒有身後幾個天兵那樣不堪，朝幾位仙娥行了一禮，笑盈盈道：“幾位仙娥姐姐好，我奉司法天神命，來此巡邏。”
那領頭仙娥一聽司法天神有命，臉色變了幾分，趕忙道：“那爾等先忙。”
說罷，幾位仙娥便匆匆離去。
薑妄搖搖頭。
這楊戩的名頭真好用。
從離恨天到大羅天，提一嘴楊戩，各個都和見到魔祖羅睺一樣，怕得要死。
“我要是在天庭能混成楊戩那般，也就足夠了。”
在天庭，混成楊戩這樣的地位，即便不是什麼大神仙，也足以逍遙自在。
瞧瞧楊戩，他人在灌江口，天庭仍舊有他的威名。
他來一次天庭，就有多少仙人兩股戰戰，生怕被這位司法天神抓住個把柄，狠狠治上一治。
“可惜可惜，小小天仙，還是不要想這麼多了。”
薑妄又長歎一聲。
他現在距離真仙都還有些距離，如何能做得了天庭的司法天神？
人楊戩能當這個司法天神，是因為他能打。
作為人、闡、截三教第三代弟子裡，最能打的一個，楊戩從出道開始，打遍天下無敵手，往往是一個打幾個的那種，這才是他上了天庭能成司法天神的最主要的原因。
其他太乙金仙，哪個能有楊戩能打？
即便是和楊戩有交情的哪吒，就在能打這件事上，也遠遠不如楊戩。
等後世的某天，那猴子橫空出世，就能看出來。
孫猴子出世後，以最快的速度修行到太乙金仙，連哪吒都不是他對手，偏偏對楊戩是無可奈何。
足以證明在能打這件事上，楊戩的實力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
“天將，咱們還要深入嗎？”一位天兵見薑妄愣在原地，小聲提醒了一句。
薑妄一驚。
楊戩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他那一封調令，就和心魔一樣，時時刻刻的纏在薑妄的心上，生怕哪裡做的不對，就被楊戩抓了個正著，然後被貶凡間。
天庭上廣泛意義上的“被貶凡間”，可不是說讓仙人去凡間繼續當仙人！
被貶凡間，基本上等同於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