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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4月28日京師六國飯店
“餘老先生好像並不是很意外啊？”王躍見餘則成正饒有興趣地盯著自己，索性便率先開了。
“去年，10月1日，劍潭公園，不才有幸見過賢伉儷，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一開始隻是覺得你有點像一位故人，後來，軍情局那邊炸了，我就知道你是誰了。”餘則成繼續用看晚輩的眼神打量著王躍，他這一次過來，主要目的就是想要重新建立聯係的，就在他研究怎麼讓上級信任自己的時候，卻是有人主動找了上來，而且還是一位“老熟人”。
這孩子覺得自己做得隱秘，可哪裡知道留下了多少手尾，簡直就是處處漏洞，處處馬腳，如果不是自己動手給他倆掃尾的話，結局還真不太好說。
“您真不愧是老前輩！”王躍自然是聽明白了餘則成的意思，就說嘛，鏟除吳某某的行動進行得太過順利了一些，這本身就不是很正常好不好，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幫助自己，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餘則成出手了。
“老了，動彈不了了，不然的話，我就自己出手了。”餘則成自嘲地笑了笑，他今年也六十多了，早已不複當年的模樣，很多舊傷也在折磨著他，如果不是他意誌堅定的話，怕是這股氣早就泄了。
“餘罪現在在東漢斯大使館，有時間您可以去看看他。”王躍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段時間餘則成也接觸了不少人，無一不是想要尋回翠萍，可他哪裡能夠找到上級刻意隱藏起來的人。
“餘罪？”餘則成心中一動，可卻又有些拿不準。
“就是您和翠萍同誌的兒子，現在是咱們駐東漢斯大使館的武官。”王躍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照片推到了餘則成麵前，上邊赫然是中年翠萍和一對年輕夫婦的合影。
“這，這，翠萍他還好嗎？”餘則成摩挲著手中的照片，很是激動地詢問，他想過翠萍不在了，或者是翠萍再婚了，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兒子，在那個年代翠萍能夠一手將孩子帶大。
“1976年大地震會兒，翠萍同誌指揮救災積勞成疾，不久就故去了，就在八寶山，你可以以見老朋友的名義去看看。”王躍心中同樣是唏噓不已，藍星時空的翠萍雖然沒有再見到餘則成，可總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
“是我對不起她。”餘則成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角落下了兩滴濁淚。
“翠萍同誌用自己的一生踐行了對你的承諾，一生沒有再婚，一個人將餘罪拉扯長大，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交代秘書要將她和你的衣服合葬。”王躍繼續說道。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餘則成有些意外，那個時代寡婦不要太多，絕大多數人都找一個人繼續過日子，更何況國家還鼓勵寡婦再嫁。
“半島戰爭的時候翠萍同誌跟隨旅大公安部隊在後方反特，期間被白頭鷹特務擊傷，身體受了不小的傷，已經無法再結婚了。”
“哎，都是造化弄人啊，我想回家，現在可以了嗎？”餘則成輕輕搖頭，有些疲憊地詢問。
“原則上您隨時都可以回來，上級會給予您應得的待遇和級彆，畢竟您也到了該退休的時候，隻是，目前有一個任務需要您和鄭耀先同誌一起去完成。”王躍思量了一下後說道，沒辦法拯救建豐同誌的行動還真沒有太合適的人。
“六哥？他也是自己人？”餘則成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鐵杆的FDP居然是自己人，這些年，為了找到鄭耀先的潛伏資料他可是費儘心機，不曾想居然是一直都在調查自己人。
“自己人，資曆可是比你老多了，他現在還在中冬地區執行任務，很是乾了幾件大事。”王躍笑了笑，天下無人不通G，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咱們做不到的。
“中冬？那可是個好地方，當年白長官就差點去那邊當了國防部長。”餘則成心中一動，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不過礙於保密紀律他並沒有追問。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當年白長官的死到底是誰下的手？”王躍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盯著餘則成詢問。
“肯定不是咱們自己人，想想誰最怕他過去就是了，表麵上是CIA動的手，實際上則應該是小霸王乾的。”餘則成也沒隱瞞，這種事情早就傳得到處都是了，區彆就是到底哪個版本是真的。
“我這邊有確切情報，有人正在對建豐同誌動手。”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王躍便說起了正事兒。
“我也看出來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先從那幾位公子身上下手，等把人養廢了以後就應該是對建豐同誌下手了。”餘則成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反倒是坐實了王躍的判斷。
“你們那邊也有這樣的判斷？”王躍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老特務都這麼牛嗎？咋還帶發散思維的呢？話說，建豐同誌的兒子是真的養廢了。
“看出來的人不少，不過沒有證據，誰都不敢說什麼，再說了，上邊不還有一個夫人在嘛。”餘則成苦笑，看明白了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都弄明白的話，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套了？
“我想保住建豐同誌的性命，直到我們有足夠力量的那一天。”王躍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保住建豐同誌？這確實是一個思路，隻要建豐同誌在，那幫子亂臣賊子就不至於鬨得太離譜，不然的話，一準都會變成白頭鷹的走狗。”餘則成單手托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幾十年了，他一直都想要搞垮那些亂臣賊子，從來沒想過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問題，沒了建豐同誌，誰還有資格和白頭鷹掰一掰手腕兒？
到時候，剩下的那些小蝦米還不是隻能給白頭鷹當槍使？到時候麻煩的隻能是咱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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