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成：……/br這是什麼要求？/br但看著誌遠認真的臉，他還是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br誌遠立刻把眼睛捂上了。/br顧鈞成：……/br“你這是什麼反應？”臭小子！/br誌遠誇張地擺著手，“顧爸，你彆笑了，笑起來比不笑還嚇人呢！”/br顧鈞成的笑容僵在那裡：醫院打孩子會不會被護士罵？/br病房裡小掌珠的哭聲已經停了，看來已經成功吃上了。/br“我進去看看。”顧鈞成對誌遠說。/br誌遠欲言又止。/br顧鈞成眉頭一皺，“有什麼話就直說！”/br“你……你進去等下妹妹又被嚇哭了怎麼辦？”誌遠猶猶豫豫地說。/br顧鈞成雙眉一豎，“我要不要試試現在被嚇哭？”/br誌遠閉嘴了。/br顧鈞成就不信了，他閨女，還能怕爹？/br他轉身就往裡去了，風風火火的，但在推門的瞬間，突然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進去了。/br進病房的一瞬間，屋子幾個女人都看著他。/br他覺得被檢閱都沒這麼心虛，甚至想著，要不還是出去算了。/br還是顧有蓮，見他來，和梅麗對視一眼，還是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一家。/br顧鈞成便踮著腳尖走過去了。/br湊近一看，隻見女兒的小嘴巴砸吧個不停，小臉鼓鼓的，因為用力已經通紅了，真是全身都在使勁的感覺。/br他不由想起了一句俗話“使出了吃奶的勁”，這句話突然之間具體化了，他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在小掌珠臉上拍了拍。/br小掌珠乾飯的進程停了停，然後又馬上開始咕嘟咕嘟。/br顧鈞成忍不住又去戳了戳。/br林清屏的眼神已經要殺人了，他最後戳了一下，收手。/br可就是最後這一下，掌珠突然不吃了，又開始大哭。/br這下顧鈞成算是捅了馬蜂窩了。/br林清屏氣得，白著一張臉，“你，給我出去，不要再進來。”/br顧鈞成看看自己的手，“我……我也沒用力啊……”/br真的很輕很輕了。/br“你沒用力！你的手指就跟鐵棍似的！你就算不待見我們母女，你說，我絕對不拖累你，我出院抱著女兒帶著誌遠就自己過日子去！你不必這樣折騰我們！”林清屏一邊哄著女兒繼續吃，一邊說。/br這會兒的哭聲，把護士都驚動了。/br護士推門進來，“怎麼了？是不會喂奶嗎？”/br護士還來幫忙了。/br但小掌珠這會兒卻怎麼也不肯吃了。/br林清屏憤怒的眼神，快要把顧鈞成給燒死了。/br“剛剛吃過了是吧？”護士把孩子抱起來，“我來看看。”/br護士把小掌珠的繈褓解開，把尿片抽出來，“是尿了，乾淨尿片給我。”/br這時候的尿片就是舊的純棉製品裁剪成一塊塊的。/br顧鈞成這還是知道的，他姐和林清屏自己都準備了一大兜，趕緊拿了一塊給護士。/br換好後，小掌珠果然不哭了，哼了兩聲，睡著了。/br護士把孩子放回小床，教他倆，“孩子正常情況下哭不是餓了就是尿了，你們自己注意著。”/br“好！”顧鈞成趕忙答應。/br護士走後，顧鈞成在林清屏身邊坐下來，小聲問她，“是不是疼啊？”/br林清屏垂下眼瞼。/br再疼，也沒有他那一句“還是生兒子好”疼。/br這一句，足以抹殺兩輩子的期待。/br“林清屏，你受苦了。”他的手伸進被子裡，握住她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隻覺得，這樣的天氣，她的手放在被子裡麵，竟然都是涼的。/br林清屏把手縮到了一邊。/br“怎麼了？”顧鈞成繼續捉住了她的手，見她還繃著個臉，便道，“誌遠那小子，今天可是太得意了。”/br林清屏還是不吭聲。/br“跟我說，掌珠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他！說掌珠最喜歡的人也是他！嗬！”半真半假的生氣，卻是真的嫉妒。/br人生一輩子隻有一次的第一眼，再也不可能重來的第一眼，居然就被誌遠占了！/br林清屏嗬嗬一笑，“你以為掌珠小就不懂事嗎？小孩子什麼都懂，誰喜歡她，誰不喜歡她，她心裡清清楚楚。喜歡她的人，她當然親近，不喜歡她的人，她當然討厭。”/br掌珠這麼小，到底懂不懂，她其實並不知道，但她懂！/br顧鈞成懵了一下。/br“我想休息，你彆說話了。”林清屏閉上眼睛。/br是真的累，也很虛，再多說一個字都覺得費勁。/br顧鈞成隻能閉嘴。/br林清屏沉沉睡去。/br但其實，睡得並不好，小掌珠哭了好幾次，折騰著喂了好幾次，特彆是晚上的時候，醫院裡也不允許有太多陪人，隻有顧鈞成留下來了，其他人去縣城裡招待所睡。/br於是，晚上的時候，簡直人仰馬翻，把隔壁病房的奶奶都吸引過來了，還給他們幫忙。/br除此之外，還有林清屏自己的衛生問題。/br都是顧鈞成在料理。/br林清屏沒有辦法。/br她躺在床上動不了。/br這讓她想起上輩子在醫院時的無助，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