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忽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像是被某種危險的野獸盯上了一般。
他驟然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閣樓,卻見那裡半開著的窗子空空如也,並沒有人。
“劉管家,咱們府裡是不是還有彆的人沒出來啊?”喻君酌問。
“回王妃,府裡所有人都在這兒了,一個沒落下。”劉管家說。
“奇怪,總感覺有人在偷看我。”喻君酌嘀咕道。
不過這裡是淮王府,還有那麼多護衛,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閣樓上。
周遠洄冷著個臉,一言不發地聽完了暗衛的轉述。
“王妃究竟是要找什麼人呢?”譚硯邦分析道:“我看王妃略過了女子和雜工,看的大部分都是府裡的護衛,他還要找力氣大的,能輕鬆抱起他……”
譚硯邦分析到這裡,忽然麵色一變,及時閉上了嘴。
他雖是個武人,但腦子還不算壞。想到王妃這奇怪的要求,再偷看一眼王爺那淩厲的目光,結合著王妃是為了衝喜而來無異於守活寡……
譚硯邦拚命讓自己停止聯想,可他還是不受控製地想到了那個可能。王妃這是……打算在府裡找個小白臉?
看王爺的麵色,應該是和他想到了一處。
譚硯邦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家王爺拿自己撒氣。
雖說是衝喜,但兩人確實成婚了呀!
身為一個男人,誰能忍得了這個?
“去幫本王找一身暗衛穿的衣服。”周遠洄忽然開口道。
“王爺想做什麼?”譚硯邦小心翼翼問。
“本王想親自看看,喻君酌到底在找什麼人。”
此人若是不揪出來,周遠洄寢食難安。
當晚,喻君酌哄睡了周榕正要回自己的寢殿時,險些在廊下撞上一個人。
男人身形高大,身體隱在陰影中,周身都裹著一股煞氣。喻君酌心口猛地一跳,驟然想起了上一世被刺死那日的情形。
他幾乎來不及思考,扭頭便朝著身後跑去。
“王妃切莫驚慌……”劉管家幾步上前,朝喻君酌解釋道:“王妃今日不是朝老奴問起了府裡的護衛情況嗎?此人是府裡的暗衛,今日起便由他來貼身護衛王妃的安全。”
那暗衛自廊柱後邁出一步,喻君酌這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男人一襲黑色武服,麵上戴著麵具,就連脖頸和手上也裹著黑色的布料,除了眉眼之外,幾乎全部都被隱藏了起來。
原來暗衛的暗,是這個意思?
“這人……就是那日屏風後的暗衛?”喻君酌問。
“正是,這是咱們府上最厲害的暗衛,王爺在京城時,都是他親自保護。”
“今日你不是說,全府的人都在場嗎?”
“呃……”劉管家倒是把這茬忘了,一時有些語塞。
一旁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暗衛不算人。”
喻君酌:“???”
“啊,是是是。”劉管家接茬道:“王妃有所不知,咱們府上的暗衛永遠都不能見光,無論白天黑夜都要裹在這一身黑裡,所以……不算。”
“那府上有多少暗衛?”喻君酌又問。
“有十個。”劉管家扯了個謊。
喻君酌原本已經放棄了尋找那個人,如今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劉管家說王府裡有十個暗衛,會不會他要找的人,就在其中?
說是貼身暗衛,沒想到竟那麼貼身。
喻君酌回到寢殿後,那暗衛便直挺挺戳在他的榻邊。
“哎,你叫什麼呀?”喻君酌好奇問道。
“原州。”暗衛冷聲道。
原州這名字是取了周遠洄名字的前兩個字,倒過來取了個諧音。
“挺好聽的,好名字。”
喻君酌一手撐著腦袋側躺在榻上,琢磨著得跟這人套套近乎,說不定能找出線索呢?
“你力氣大嗎?”
“尚可。”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成婚了嗎?”
“暗衛,不能成婚。”
“啊?”喻君酌一臉驚訝,“你們暗衛也淨身了嗎?”
“……”
周遠洄拳頭握了又鬆,看向喻君酌的眼神彆提多複雜了。喻家這小公子滿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暗衛淨不淨身,關他什麼事?
“你們都戴著手套嗎?”喻君酌已經接受了男人身上的淩厲,反倒不覺得怕了,他眸光落在對方手上,開口道:“你摘下手套,我看看你的手行嗎?”
周遠洄:……
“哦,劉管家剛說了你們不能見光。”喻君酌改口道:“要不你讓我隔著手套摸一下也行。”
周遠洄:……
這人簡直是,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