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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君酌選的蘋果太大,衣服又係得太緊,沒塞進去。他正打算換個小一點的蘋果時,扭頭正對上了周遠洄的視線。
“嗬嗬。”喻君酌尷尬一笑,把蘋果放下了。
周遠洄眸光落在少年身上,喉結微滾,麵上卻看不出情緒。
“你繼續。”
周遠洄彆開視線,片刻後又移了回來。
恰在此時,小周榕噠噠從外頭跑了進來。
小家夥看到喻君酌後先是一怔,繼而小心翼翼靠近對方,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哥哥……”小周榕走到喻君酌身邊,伸手在他的裙子上摸了摸,仰著小臉道:“你變成姐姐了,那我以後,能不能叫你娘親?”
周榕過去對娘親沒什麼概念,喻君酌嫁進王府時,他從劉管家口中得知,自己會有一個母妃。後來他見嫁進來的母妃是個哥哥,還疑惑過一陣子。
現在好了,哥哥終於變成了姐姐。
那他就不用叫哥哥了,可以叫母妃或者娘親!
“可我不是……”
“嚶嚶……”
小周榕眼淚汪汪看著喻君酌,那模樣彆提多可憐了。喻君酌有些心軟,但他又怕萬一答應了,會誤導了這孩子,將來分不清男女就麻煩了。
“你可以叫一聲,但是往後等我換下這身衣裳,你還是要叫哥哥。”喻君酌認真道。
“太好了!嗚嗚,榕兒今天有娘親了。”周榕拉著喻君酌的手又蹦又跳,片刻後又跑過去拉著周遠洄的衣擺,險些因為激動叫“父王。”
“榕兒有娘親嘍!”
小家夥又噠噠跑到了院子裡,恨不得能昭告天下。
喻君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幼沒見過母親,但幼時每當傷心難過時,便會忍不住想念對方。那或許是孩子對娘親天生的依戀,哪怕從未見過,也割舍不斷。
他沒辦法給小周榕找個娘親,但他覺得可以安排個丫鬟去照顧周榕。
當日,喻君酌便朝劉管家提起了此事。
“王妃有所不知,小公子從前是有奶娘的,她一直把小公子照顧到三歲,後來家裡有事情就離開了王府。”劉管家道:“奶娘走後,小公子身邊也有伺候的丫鬟,但王爺不喜歡女子近身,後來便把丫鬟調去了彆處。”
“如今王爺走了,你再把人調回來吧。”喻君酌道。
“呃……是。”劉管家應了聲,隨即又去找了一趟周遠洄。
周遠洄對喻君酌這要求有些意外,隨即他想起了今日周榕纏著人要叫“娘親”的那一幕。
“按他說的辦。”周遠洄道。
“是。”劉管家聞言鬆了口氣。
本以為此事還算順利,誰知周榕不樂意了。他年紀小,無法領會喻君酌的良苦用心,隻當對方是不想陪著他,才安排個丫鬟過來。
小周榕鬨了一晚上脾氣,說什麼也不讓彆人靠近。無奈,喻君酌隻能又讓劉管家把人打發了。
眼看還有五日便是喻君齊的生辰。
幾個小廝的舞練得像模像樣,扮上以後蒙住臉,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這日,喻君酌出了一趟王府。
前兩日他讓劉管家派人給他找了一處宅子,在柳絮的建議和監工下,宅子裡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今日喻君酌過來是想提前看看成果。
“還沒買酒呢,明日得讓劉管家再著人買點酒送過來。”喻君酌道。
“買梨花白,京中紈絝最喜歡的酒。”柳絮道。
“好,都聽柳姑娘的,就買梨花白。”
喻君酌不懂酒,但他覺得柳絮說的肯定錯不了。
“你打算怎麼把喻老二哄過來?”周遠洄問喻君酌。
“誰說讓他來了?”喻君酌盤膝坐在輕紗後的矮幾旁,隨手撥弄了幾下上頭擺著的琴,“這賀禮是給他準備的不假,但這酒我沒打算請他喝。”
屋內開著窗子,風過時吹動懸在廳中的輕紗,露出了後頭端坐的少年輪廓。喻君酌今日穿了一襲白衫,頭發半散著束在腦後。他生得好看,穿著華服時一身貴氣,懶散時卻又出塵如謫仙一般。
周遠洄立在輕紗後看著這一幕,一想到幾日後會有旁人也像這般盯著少年看,他心中便有些煩躁。
在宅子裡逗留了片刻,喻君酌又動身去了巡防營。
淮王府的馬車停在街角,他坐在馬車裡拈著原州剛買的蜜餞,吃得津津有味。
不多時,外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君酌嗎?”
“唔。”喻君酌將嘴裡的蜜餞咽下去,挑開車簾朝外頭的人叫了聲“大哥”。
喻君泓這會兒剛換了值,正準備回家,卻看到了淮王府的馬車。如今淮王已死,能坐在馬車裡的人八成就是王府的另一個主人,所以他才湊上來詢問。
“沒想到真是你。”喻君泓看起來很是高興。
“大哥今日忙嗎?不忙的話,陪我用個飯。”
喻君泓自然不會拒絕,帶著弟弟去了彙鮮樓。
這會兒不算是正經飯點,吃飯的人不算特彆多,所以他們訂到了雅間。
“蘭苑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二哥被我教訓了一頓,往後他絕對不敢再胡來。”喻君泓道。
“大哥怎麼教訓的他?”喻君酌笑問。
“我……”喻君泓沒想到對方會追問,答道:“我訓斥了他。”
“嗯。”喻君酌並不意外,在自家大哥心裡,訓斥親弟弟一頓已經是極大的懲罰了。
“君酌,你和君齊雖然不是一母所出,但畢竟都流著喻家的血,不好太生分了。他自幼被父親寵愛,性情有些頑劣,但往後我會約束他,你放心。”
喻君酌並不答話,而是低頭抿了一口茶。
“你今日找我,不是隻為了吃飯吧?”喻君泓問。
“嗯。”喻君酌放下茶盞,擺出一副溫順模樣,開口道:“我之前忤逆父親嫁進淮王府,父親定然還在生我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