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把池父氣得關了葉滿三天禁閉,讓他好好反省。
係統把等下要走的劇情跟說完,看了看一臉乖巧地端著蛋糕聽它講話的少年,一時陷入沉默。
想想葉滿等下要經曆的事,它就一陣陣抽氣。
「那個,等會他們說話可能比較難聽,彆太放在心上,你就當都是演戲,千萬彆彆哭啊」
葉滿臉上閃過一絲遺憾。
“我不會哭的。”
剛才一口氣吃得太多,這會兒胃裡隱隱有點不舒服。
他想著去洗手間洗把臉,再回來走劇情。
正要抬腳走,想起自己現在是個瞎子了,又撤回來。
叫住路過的侍應生,麻煩對方帶自己去洗手間。
從廁所出來時,侍應生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跟著他屁股後頭出來的紈絝子弟。
“這不是池小少爺嗎?”
個人把葉滿嚴嚴實實圍住,滿滿的不懷好意。
“怎麼一個人在這,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要不要哥哥們帶你玩啊?”
其中一人也不知怎麼想的,伸手去摸葉滿的臉。
到很近的距離,葉滿慢上一拍才不明顯的躲了下。
拒絕意味就不是那麼強烈了,讓人感覺像是在欲拒還迎。
“不了,我要回去了,我哥不讓我亂走。”
“哎,我們又不是彆人,咱們幾個是你哥好朋友,不走遠,就那邊,沒事的,走!”說著就伸手去摟葉滿的肩。
係統:!
他乾什麼!他怎麼能調戲惡毒炮灰!還不快放手!
「葉滿!不能去!他指定不安好心!」
葉滿看不見,這人盯著葉滿的眼神色眯眯的,指不定要乾什麼。
係統急得直冒汗。
拐角處,一道身影停住。
陳秘書正在拿著文件核對等下要談的項目的詳細事項,身前的人冷不丁停下腳步,還以為自己哪說錯了,大腦正瘋狂轉著。
發現是前麵一群人堵了道,頓時鬆口氣。
“徐先生,我這就去跟他們說一下。”
然而,不等陳秘書有所行動,那邊圍在一起不知道在乾嘛的紈絝子弟中忽然一陣騷動。
推搡間,一個單薄纖細的身影狠狠撞在陳列花瓶的櫃子上,撞倒了櫃子,撞碎了花瓶,重重摔在地上。
陳秘書揉了揉眼睛,沒看清他們是怎麼鬨成這樣的。
不隻這邊一群人安靜了,那邊的紈絝子弟們也驚呆了,傻愣愣看著跌在地上的人。
地上。葉滿柔柔弱弱地捂著自己的左手,眼眶紅了起來。
陳秘書硬著頭皮說:“楚三少,這是?”
楚榮回頭,看清站在走廊那邊的人,渾身一僵。
“徐先生。”
一時間,所有人全都因為這個稱呼安靜了下來。
楚三少被一束銳利的目光壓得抬不起頭:“徐先生,我,這這是”
徐槐庭沒看楚榮,目光在地上的人一掃而過。
葉滿對他人的目光很敏感,他眼睛一眨,一顆顆淚珠從睫毛上墜落,鼻頭和眼尾都浮上一層淺淺的粉。
那道將將要從他身上飄走的目光,被他抓住了尾巴。
葉滿幾不可察地揚了下嘴角。
他這一手,對著鏡子練過很久。
他不知道徐先生是誰,但看周圍人的反應,應該是個大人物。
“楚三少,我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你,都是我不好,我用一隻手給你賠罪,你放過我吧”葉滿哽咽著說。
見多識廣的陳秘書不忍地撇開眼,遲疑說:“楚三少,這不管怎麼說,動手打人不太好吧?”
楚榮不敢相信地看著地上的人,慌忙解釋:“不是我,我都沒碰到他,他自己忽然就倒了!”
陳秘書又看了眼地上的人,歎氣:“三少啊”
他這話說的,他自己信嗎?
楚榮要崩潰了。
他真的什麼都沒乾!他是想教訓下葉滿,但他畢竟是池家少爺,再怎麼也不至鬨到動手啊!
陳秘書還要再說話,身前的男人動了。
陳秘書閉嘴跟上。
隨著男人走近,楚榮幾人全都發不出聲了。
連葉滿都下意識屏住呼吸。
他像是察覺到危險的小動物一樣,本能就壓抑住了自己的呼吸,怕被發現。
視覺受限,感知就變得格外敏銳。
他感覺到一個充滿壓迫力的氣息在他身前停下,高大的影子又黑又沉的籠罩住地上縮成一小團的他。
一股淡淡的煙味飄了過來,不重,不算很嗆人,讓葉滿心口突突跳了下。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就有些怕了。
葉滿能活這麼大,多少都是有些規避危險的直覺在身的。
他不像旁邊一動不敢動的楚榮幾人,一怕,就訓練有素的捂住自己的左手,細聲細氣地啊了聲。
但因為本能上的害怕,他承受不住壓力彆開了臉,不敢直麵那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隱約間,他聽到了一聲很輕的笑從麵前傳來。
什麼人看到這麼個烏煙瘴氣的爛攤子還笑得出來?
葉滿不懂。
隻分辨得出那笑有些懶洋洋的,不像是嘲笑。
“傷在右手。”一道略低沉的聲音意味莫名道。
說完這句,徐槐庭對陳秘書吩咐:“找個人給他包紮一下。”
陳秘書點點頭,“是,先生。”
隨後又同情地看了眼地上慘兮兮的男生。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捂著沒什麼事的左手,但右手上那道血肉模糊的傷,看得人是真心驚肉跳。
滿地都是他流的血,不知道還以為是凶案現場。傷成這樣,連聲疼都沒喊,哭也沒多大聲,看來,是個倔強性子。
陳秘書搖搖頭,楚三少為人混不吝的,但這次,做得有些過了。
徐先生留下那句話,就帶著身後一幫人走了。陳秘書打電話叫隨行的醫生過來,對葉滿安撫了幾句。
葉滿愣愣摸了下右手,嘶的抽了口氣。
原來這裡劃傷了啊。
他麵上湧起一陣熱意,不甘又羞恥地咬了下唇。
他知道那個人為什麼笑了。
他肯定是看穿他的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