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玨都快被他氣樂了,這都哪跟哪?
本來池玨都在想他是不是在故意找他茬,眼神冷了好幾個度,連語氣也低沉了。
池玨雖然自認虧欠了葉滿,可他這些年受到的教育,不會讓他像苦情劇裡主角一樣隻知道忍耐。
葉滿其他方麵刁難他他可以忍,但孟曜的事還涉及池家的立場和地位,涉及家人和原則問題,他不會一味退讓。
他準備好麵對更大的衝突和爭執,結果一口蛋糕下去,葉滿老實了。
寶石胸針被他拋到了腦後,少年坐姿乖巧,緊巴巴挨著他,仰著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等他繼續投喂。
池玨半天不動,他看不見,不知道池玨在看他,心急地扯著他的袖子催:“哥哥,我還要另一個口味的蛋糕,就是剛才他說開心果的那個。”
池玨手指莫名有點癢。
正要抬手,手機震動引走了他的注意。
池玨低頭看了眼,臉色微變。
“小滿,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走,我很快就回來。”
係統:「孟曜給他發的消息,約他出來見麵,之後兩人吵過一架,池玨去廁所洗臉冷靜,就是你該登場的時候了。劇情節點到了,等會他出去,你就跟上。」
葉滿點了點頭。
這次他一定不會失敗。
好不容易避開池雁的眼線,握著盲杖站在空曠的走廊上。
葉滿轉了轉腦袋,顫巍巍扶牆。
嗓音帶上哭腔:“統,統哥,找不到池玨了。”
“他去哪個廁所了?”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他走好快,一下就找不到了”
葉滿為了不被發現,又不能敲盲杖,實在跟不上池玨。
就算知道這小騙子完全是習慣性的裝可憐,係統這會對著滿臉慌張無措的葉滿還是忍不住心軟:「你先彆哭,我們慢慢找,總能找到的,我會幫你查,隻是廁所這個空間要大範圍搜尋的話,根據隱私保護法,我需要打個申請,需要點時間,你等我一下。」
係統的聲音消失了。
葉滿嗯了聲作為回應。哪怕係統走得很快,並沒有聽見。
他狠狠揉了下眼睛,站起來,摸著牆緩慢地走。
他不是那種隻知道等著的人,不管怎麼樣,也要努力試一下。
走著走著,模糊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色塊。
他使勁眯了眯眼睛,悄悄跟了上去。
徐槐庭站在水池邊洗手。
背後響起一道極輕的哢噠聲,緊接著是躡手躡腳的腳步聲從背後接近。
他眼皮都沒抬,嘴角三分冷笑七分漫不經心,隻等偷襲者走進,轉身一個擒拿,抓著對方的頭發把來人腦袋按進水池裡。
他文明久了,有些人就忘了疼。
竟然還敢派人來
“哎呦!”
來人發出壓抑著的驚呼。
?
葉滿被垃圾桶磕到了腳趾。
疼得他當下眼睛跟著鼻子一塊紅了。
要不是他習慣性忍痛,這會早就跳腳竄上天了。
疼,是真疼啊,疼裡還泛著酸,滋滋地竄上腦袋頂,疼得他直掉眼淚。
但作為一個惡毒炮灰,怎麼能在乾壞事的時候自己先哭出來?
在磕了三次腳趾,撞了兩次牆之後,葉滿終於帶著種壯烈又委屈的表情來到了徐槐庭的麵前。
“啪”地把男人壁咚在水池前。
他比徐槐庭矮了半個頭,為了凸顯自己盛氣淩人,把臉仰得很高。
於是徐槐庭就清楚的看見他紅潤潤的唇因為忍痛,被咬出的淺淺齒痕。少年眼圈很紅,鼻子因為撞了牆也紅了一大塊,臉頰側麵還青了一小塊。
他湊過來在他身上嗅聞著,小狗似的動著鼻子。
聞到了熟悉的奶油味,葉滿放了心。
“池玨,我告訴你,你最好把孟曜送你的那個寶石胸針交出來,”他把下巴又往上抬了抬,“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不論我對你做什麼,都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想到自己這一路的艱險,葉滿眼睛又濕潤了一點。
他隻是想做點壞事,怎麼這麼難?
他抽了抽鼻子,聲音裡帶了點哽咽:“我跟你說,我、我可厲害了,得得罪我,以後,在池家,沒你好果子吃”
徐槐庭垂下眼睛,看著踮著腳湊上來的少年,渾身繃勁的肌肉慢慢放鬆,一時間沉默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