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翻了翻白眼吐槽道:“我又不是來給你做血療的,再說黑戶穿越這一行為是嚴令禁止的事情,沒有登記注冊的穿越者有一個是一個都得遣返回原世界。”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世界有穿越者嗎?”
“不知道,我還沒遇上過,不過應該有的吧……”
雖然嘴上扯著不著邊際的話,但吳銘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陣仗,哪怕來之前已經看過十幾二十個乾員的記憶影像和幾百頁實驗記錄和總結心得,在理論上他已經充分了解接下來的步驟和做法了,可真到實踐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有點緊張。
但這些情緒自然是不能在林嬌嬌麵前表露出來的,不僅不能露怯,而且還要一臉淡定和自信地告訴後者:“你放心罷!我已經花了十分鐘完全掌握這個橡皮擦的使用方法了。”
在輔助裝置額外提供的思維回路幫助下他心中泛起的波瀾也很快平複下來。
“準備好了吧?我要開始了。”
林嬌嬌點點頭:“嗯。”
接著吳銘揮手打開收容空間,他伸手往黑黝黝那條仿佛深淵的空間裂隙中一掏後,手裡就多出一塊圓滾滾的棕黃色橡皮擦。
從外表上來看這塊橡皮擦就像小學生經常用來擦鉛筆字的那種橡皮擦一樣,看不出任何特異的地方,但和所有無活性的被動型異常物件一樣,隻有正確使用的時候,它才會顯露出特異性來。
“需要擦除的東西是林嬌嬌身上的超凡潛力……”吳銘已經將心態調整為心如止水的狀態,凝神看向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的林嬌嬌,隨著自言自語的呢喃用想象力在腦海中勾畫、定義出大致的擦除範圍。
“需要擦除的東西是林嬌嬌身上的超凡潛力……”
“需要擦除的東西是……”
漸漸的林嬌嬌麵部開始浮現出一幅詭異的畫卷……
畫卷整體以陰暗、詭譎為主基調,昏暗模糊的背景中還隱約能看到盤踞在黑暗中的幾條巨大觸手及不計其數的蟲蟻。
或許是這幅畫卷有著某種奇異的視覺錯覺,又或者本身這幅畫就是‘活著’的關係,隱藏在昏暗背景中蟲蟻和觸手,總給人一種正在緩慢蠕動的感覺。
就連吳銘一眼望去,都感覺那密密麻麻的觸手、蟲蟻給他帶來了些精神汙染的感覺。
而在畫卷的最中心,也就是唯一一處沒有被背景那種暗色調的作畫基調侵染的地方,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黑色火柴人,火柴人的表麵覆蓋著一層氣焰般的事物,雙手高舉正努力向四周散發光芒,但仍然阻止不了從周圍昏暗背景中伸出來的幾隻黑色手掌的前進。
簡直就像是在竭力驅散背景中無法阻擋的黑暗與瘋狂一樣。
隨著畫卷的形成身為將其具現化的使用者吳銘,也隱約間明白了簡筆畫上分彆所指的東西。
那個歪歪扭扭的火柴人就代表著林嬌嬌,她身上噴薄而出的那層氣焰和散發的光芒則分彆代表了過剩超凡潛力與積累的超凡力量。
至於那緩慢卻不可阻擋的黑暗與瘋狂究竟是什麼,吳銘卻不得而知。
彆想太多彆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林嬌嬌身上的問題……吳銘強行收束即將發散的意識,將注意力轉了回來,捏著橡皮按在那幅畫卷的火柴人身邊,開始用力擦拭小人身旁代表超凡潛力的氣焰。
吳銘這邊在聚精會神地擦拭著,但是在林嬌嬌視角來看對方隻是凝視著她,然後拿著一塊橡皮擦在離她麵部隻有五公分的地方擦來擦去,看上去頗為滑稽。
同時林嬌嬌也第一次有了機會能近距離觀察這個三番幾次救了自己性命的世外高人。
稱不上帥氣也算不上醜陋的平平無奇樣貌,除了有點娃娃臉看上去和真實年齡完全不符以外,看不出有任何值得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特點,黑色的雙瞳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深邃,就像在凝視深不見底的深淵,仿佛盯著太久連人的靈魂都會被拉入其中一樣。
可不知為何,林嬌嬌總覺得吳銘的眼睛深處似乎缺了什麼東西。
但她也看不出來到底缺少了什麼,但卻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種……
不合群的疏離感。
嘩啦!
就在林嬌嬌心中冒出這種古怪念頭的同時,她和吳銘都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撕裂音。
那像是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又像是紙張被撕開的清脆聲響。
接著她就看到吳銘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訕笑。
“唉呀媽呀,手滑不小心把你的畫給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