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望去,一個穿著黑色衣服蓬頭垢麵的中年男子,捧著地上黃狗的屍體嚎啕大哭,涕泗橫流,聞者傷心。
這男人體格倒是強壯,但臉色蒼白如紙,看不到一絲血色。
男人看到了陳司手上提的唐刀,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憤怒起來。
“是不是你個崽子,殺了咱家的大黃?”
陳司微微皺眉,那狗雖說是他殺的,但看它的樣子本來也就活不長遠,殺了就殺了,也沒什麼愧疚的。
倒是這個男人,給陳司的感覺很不尋常。
男人咬牙切齒,縱身一躍,朝陳司撲了過來。
鬥大的拳頭直接往陳司臉上呼過了去。
陳司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唐刀輕輕一揮,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的動作瞬間便停了下來,再也不敢冒進一步。
他本來看這娃娃年紀小,體格也不如自己,便想的是先行下手,將其壓製住再敲詐勒索一筆。
沒想到對麵竟然是個狠人,二話不說一刀就劈了過來。
他臉上的神色瞬間就轉變了過來,一臉訕笑道:“兄弟,有話好說,咱們都是讀過書的人,不動手。”
陳思沒有回話,冷著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陣。
手伸到他脖子的動脈處,竟發現其脈搏沒有一絲跳動。
果然是個死人!
陳司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而是淡淡的問道:“你是村裡的本地人?”
那男人生怕惹怒了陳司被一刀砍了,立刻回道:“當然當然,我叫冉柱,從小就在黃口村長大,鄉裡鄉親的都知道我。兄弟你是來咱們村旅遊的,還是回來探親的?我可以給你帶路,村裡的大街小巷我都熟的很!”
陳司收回了刀,不動聲色道:“聽說你們村新建了個工廠,帶我去看看。”
冉柱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硬茬,便轉身,乖乖帶起了路。
走到半途他還是忍不住跟陳司搭起了話,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為那隻大黃討回公道。
陳司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公道是什麼意思,便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他。
“小哥,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咱家大王守了我們家老宅子十幾年,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一百塊就打發了?”
“一條半死不活的病狗,你還想要賠多少錢?”
冉柱嘿嘿一笑。
“這你可說笑了,咱家大王雖然是條老狗,但每天也能炫兩大碗乾飯呢,哪像條病狗的樣子。
得加錢,起碼兩百!”
陳司兩眼一白,倒也不願在這點小錢上斤斤計較,便又給了他一張百元大鈔,就當做帶路的勞務費了。
冉柱看見百元大鈔,眼睛都放出光來,這才心滿意足老老實實地在前麵帶起路,一路上,他還給陳司介紹起了黃口村的曆史。
但這屁大點的村子建成都還沒個百十年呢,能有啥曆史,說著說著,還是談到了穀中那座石廟。
“說起那座石廟啊,可真是靈驗的很,咱村子以前那叫一個窮,也就多虧廟裡的神仙保佑,才叫我們過上了好日子。”
陳司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不知道那神仙是怎麼個保佑法?”
冉柱神色一愣,眼睛轉了轉,沒正麵回答。
“害,咱祖祖輩輩都給他燒香磕頭,神仙收到了香火錢,肯定得保佑咱發家致富啊。”
“可我聽說,這尊神仙不收祭品,可不給人辦事。”
冉柱腳步停住了,神色一變,轉頭冷冷道:“這話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