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筋肉看過去,它另一頭連著的正是院內的大榕樹!
此時榕樹茂密的樹冠緩緩鋪展開來,一根根枝條在月光下詭異地搖曳著。
每一根枝條都是由一具具活人的身體串聯而成,他們的血肉似乎已經與樹乾融為一體,赤裸的肌膚浮現出樹紋般的褶皺,口中因為痛苦哀嚎不已。
而那些窸窸窣窣作響的樹葉,竟是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吊在空中,在夜風中嘩啦啦響個不停。
陳司心神俱顫,連忙拔出刀來準備砍掉纏在腳上的枝條。
可這妖樹似有靈性一般,枝條驟然發力,把他的身體在空中掄了好幾圈,直把陳司甩得七葷八素,才把它用力扔開,重重砸在幾十米外的樹林中,連帶著撞斷兩三棵樹木。
陳司隻覺得骨頭都快散掉了,搖搖晃晃站起身,確認沒有大礙後,又小心翼翼地向妖樹靠近。
他沒什麼遠距離攻擊手段,而對方的觸手卻長的嚇人,如今隻有死裡求活,近身與其纏鬥才有一線生機。
遠處的妖樹龐大無比,在夜色下肆意舞動,陳司與其相比顯得無比渺小。
可他不管那麼多,直接召出魍魎從左右兩路迅速地衝向樹妖。
魍魎身位靠前,轉瞬間就有十幾條藤蔓向它揮舞過來,隻見它的身體微微膨脹了一瞬,眨眼間就又萎縮下去,而與之接觸的藤蔓憑空消失不見,從傷口處飆出暗紅色的鮮血來。
陳司雙手也是急急地揮動著唐刀,把眼前的藤蔓全部砍碎,壓低了身子加快速度衝刺。
這妖物顯然也有痛覺,而且似乎非常怕痛,見著陳司不要命的打法竟然發出陣陣哀嚎,攻勢也有所退縮。
“服丹!助我服丹!”
一股尖銳的女人聲音從樹乾處傳出,陳司趁著這個空檔縱身一躍,橫劈過去,重重地砍在樹乾處。
不過樹木表皮的堅硬程度超乎他的預料,刀刃與之接觸,隻在表麵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從中溢出了些黑紅色的血液,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陳司心中一橫,提煉起體內的仙氣包裹在刀刃上,再次渾身發力重重揮砍而下。
然而,就當刃口切開樹乾表層時,“哢嚓”一聲傳來,唐刀裂開了!
陳司一用力,整個刀身就應聲斷成了兩半,他呆望著手上這半截,破口大罵道:“去你娘的,奸商害人!”
樹妖可不管陳司的特殊狀況,眼看有機可乘,枝條從四麵八方襲來,將陳司裹得嚴嚴實實。
陳司一咬牙,直接化掌為刃,掌刃所到之處藤蔓紛紛斷裂開來。
可其中一條突然從地下鑽出,徑直伸向了他的腳底板,如同螞蟥一般輕而易舉地洞穿了他的鞋底和皮膚,直接鑽進了體內。
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他一把扯碎腿上的褲子,隻見一條彎彎曲曲的生物正沿著血管從腳底不停在體內蔓延,皮膚出現不規則狀的隆起。
陳司趕緊切斷了地上的藤蔓,正打算把體內的藤蔓一同扯出時,那半截卻滑不溜秋地直接縮了進去。
陳司也是心狠之人,當即毫不猶豫地剖開皮膚,直接揪住了這條血肉藤蔓,正打算一拉而出,卻發現整個藤蔓已經和自己的肌肉組織融為一體,整個已經依附在了大腿骨上。
可他依然忍住劇痛,猛地一扯,連帶著大腿的一大塊肉直接撕拉了出來,扔到了一旁。
他惡狠狠道:“混賬,我要把你根都拔了!”
說罷就又撲了過去,一拳轟在樹乾處,直接砸出一大片凹陷,樹妖再度發出尖銳的哀嚎聲。
“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