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意識變得駁雜強大,或許才能抵禦住這女人的幻術。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女人忽然麵露猙獰,痛苦不堪,連手上的力道都輕了許多。
陳司趁機掙脫出去,扭頭一看,隻見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穿著白襯衫的儒雅男人端端正正地站在榕樹旁。
他二十八九的年齡,但因為皮膚白皙,穿著簡潔乾練,模樣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不少。
榕樹根莖部被剖開一個巨大的空洞,裡麵密實地堆滿人類的碎骨、內臟,可是正逐漸變黑腐爛。
而男人手中正提著那顆從根部挖出的心臟,鮮血滴滴答答地滴下,鮮活地跳動不止。
他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蔑笑意,“崔雲秀,我說你躲在這角落藏了這麼些年,怎麼舍得打開血霧禁製,原來是碰上硬茬了。作為鄰居,我可得好好幫幫你,至於這顆大好的血蟾臟腑丹,嘖嘖,就當作我的報酬了,如何?”
崔雲秀一口秀牙都快咬碎了,恨意滔天。
她用餘光悄然環顧四周,才發現不知何時白霧已經入侵到了此處,將眾人死死包裹起來。
“黃中元!你不要逼人太甚,真以為我怕你不成!沒了血蟾臟腑丹就是逼我去死,你覺得我不敢和你魚死網破!?”
男人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你這賤女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嗬嗬,彆忘了,我們以前可是睡一張床的,誰能比我更了解你?”
“黃中元——!!!”
崔雲秀怒目圓瞪,渾身的裙擺、黑發漫天飛舞,直逼黃中元而去。
黃中元卻是動也不動,白色霧氣凝結而成的一層薄薄屏障輕而易舉地將崔雲秀的長發阻攔在外麵,然後一記手刃斬下,就將崔雲秀的黑發斬成兩段。
“何必動那麼大的火氣,萬一傷到了你這個泥腿子丈夫可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從白霧裡走出一個皮膚黝黑、身體壯實的中年男人來。
他眼神困惑不已,奇怪地打量著周圍,四肢完全不聽使喚,像是提線木偶般走到黃中元跟前。
此人正是冉柱!
他的神誌此刻已經恢複了清明,隻不過看向崔雲秀的眼神卻躲躲閃閃的,目光一掃,見著了陳司,才大喊:“小爺,快救救我!”
崔雲秀和黃中元聞言同時轉頭盯向陳司。
陳司暗罵了一句這夯貨,當下卻閉口不言,識趣地後退了一步。
那兩人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對方身上。
崔雲秀咬牙切齒道:“把他放了,一切都好說。”
黃中元仰天一陣長笑,神色有些癲狂,“雲秀,我就不明白了,這麼個土裡土氣的鄉巴佬,究竟是哪點讓你看上了?你現在已經步入了修仙大道,長生可期!為什麼還對他心存執念!”
緊接著,他的表情又變得柔和起來,目光溫情地看向崔雲秀:“你知道,我是個念舊的人,一直想重拾和你從前的那段緣分。以前是我年少輕狂和你錯過了,可如今我們同為修仙者,正是上天再賜的良緣啊,雲秀,我們何不結為道侶,勠力同心”
“閉嘴!黃中元,你個偽君子,有什麼臉麵說這種話!你厲害,你當年是村長的兒子,是學校看重的高材生,我不過是一個山溝溝裡走出去的貧苦大學生,何德何能配得上你?”
她冷笑兩聲,繼續道:“不管你有千般萬般好,在我眼裡,既然我丈夫既然當年不嫌棄,願意接納我,便勝過你千倍數萬倍,你沒資格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