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場變革之中,起最大作用的自然是科諾斯·謝靈頓與羅妮莉婭·朱莉安娜二人。同時,這也是記載中第一次同時出現“預言”異能者與“王”異能者的時代。
以下,為以編年體的形式記載了1265至1325年間的事件。
男人笑了笑,合上書頁,把書放入了一側的書架上——在茶桌的側邊,還有一個不大的書架,底層和茶桌等高,整齊碼著約莫二三十本書。而這一冊《0220號編年史(卷一)》的旁邊,還有著卷二、卷三以及卷四。
“科諾斯·謝靈頓和羅妮莉婭·朱莉安娜,克莫布恩·桑德斯和王靈德,澹台紫鳶和安戈洛蘭德·帕特裡克,安琪兒·卡特裡娜和夏明越……”
男人坐在了沙發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輕聲自語道:“很快,就該有第五次重大變革了吧,第五位‘王’海瑟薇,以及第十一位‘預言’寂夜的同時代並存……”
“Hathaway,意為‘戰爭’,一個純正的中國人,起了一個音譯腔化的西方名字,不得不說,海家倒是取得挺應景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客廳多了一個人,一個一定程度上還保持著美貌的女人,她淡笑著,手中把玩著一個蘋果。
“你來乾什麼?”
男人看了她一眼,“還有,蘋果你不打算吃的話,就把它放下,謝謝。”
“吃啊,為什麼不吃。”女人拿紙巾擦了擦,咬了一口,發出清脆的聲響,“挺甜的。”
“說吧。”男人雙手交扣,躺倒在沙發的軟枕上,頗有幾分慵懶的意味。
“你不覺得,寂夜出現的時間點,有點巧嗎?”女人咬著蘋果,口齒有些不清,但他和她自己都絲毫不在意。
“對她而言,沒什麼巧不巧的,用她的話來說,這應該叫‘命運安排的既定軌跡’。嗬,蠢女人。”男人的語氣有著淡淡的嘲弄,看著女人的目光也似乎如此,也不知他最後一句話,是對眼前的女人說的,還是寂夜,抑或二者都有。
“不管怎樣,她還是能看見些東西的,不是麼?”女人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悠閒說道,“你就不怕還沒準備好?”
“我怕什麼?”男人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父親還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為之準備了,我不過是子承父業罷了。為了那至死都想完成他心中大業的老爹,我不過是幫他繼續下去。”
“嘴硬吧你。”女人嗤笑了一聲,“你對他,可沒你說的那麼隨意,他有個好兒子,隻不過他至死都不知道罷了。”
男人沉默了半刻,吐了口氣,輕聲道:“你,還不夠資格評價父親。”
“為什麼不夠資格?”女人眉毛一挑,認真了起來,將纖瘦的蘋果核準確地扔進了垃圾桶,“請注意,我也是他女兒。”
“那在那場大戰之後,他受傷的時候,你在哪?他奄奄一息說想見你的時候,你在哪?他死了被我燒成骨灰、灑回老家的時候,你又在哪?”男人的聲音隱隱透著冷漠,“你不對他說什麼,我就當你是他女兒,否則,我們就是敵人。請你離開,謝謝。”
女人沉默了半晌,眸子裡有些晦暗,儘是難明的情緒:“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十八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男人的聲音似乎更冷漠了。
“你現在需要冷靜一下,事情以後再說吧。”女人抿了抿唇,身形突然消失不見。
男人看了看窗外,依是大雨滂沱,他的眼中,清淡如水。
他熟稔地從茶幾下的抽屜裡拿出半包煙,咬住了煙嘴,打火機的火焰,把他的臉照的有些明滅不定。
倏而,他把打火機放回了抽屜,那根咬了一口還未曾點燃的煙,也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他又看向了窗外的滂沱大雨,眼神渙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