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文王百子都白瞎_[封神]武王孝子,紂王賢孫_免费小说阅读网 

25 文王百子都白瞎(1 / 1)

比乾告訴殷誦,他為殷誦承包了半畝地,就是眼前這塊。

比乾要求殷誦留在羑裡照顧這半畝地。直到豆苗長壯,結出的果實成熟變黃爆出莢子,殷誦才能回去朝歌。

這段時間,比乾將殷誦全權交給西伯侯,讓殷誦跟著姬昌學習。比乾視姬昌為知己好友,沒有把殷誦交給姬昌教導,更能讓他安心的了。

姬昌最看重禮儀,看見比乾和殷誦這兩個王族,加緊幾步走到他們麵前。

年過九十的西伯侯,二話不說,撩起袍子就要下跪行禮。

比乾連忙阻攔。殷誦站在比乾身後,眼前蒙蒙的春雨,耳邊轟隆隆的雷聲。忽然一道閃電恐怖地占據了大半邊天空。一瞬間,被烏雲遮蔽的傍晚,忽然亮如晴日白晝。

殷誦受到了一點驚嚇,下意識仰頭望向天空。閃電已經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擂鼓震胸的雷鳴。

比乾扶住姬昌,輕輕擺手:“我這次來,是要將家裡的孩子托付給你。以後伯侯就是這個孩子的老師,他就是伯侯的學生。哪有老師向學生磕頭行禮的?”

姬昌拗不過,隻好直起一把老腰,和亞相互相問好。西伯侯看了一眼剛剛“吟”詩一首的小小兒童。

雨越下越大,此時真不是說話的時機。姬昌連忙引著一行人往他的居所走去。

到了地方,殷誦十分的驚奇。姬昌堂堂一個侯爺,居所竟然十分的簡陋,赫然是三間參差的茅屋。

這可把殷誦納悶到了。姬昌確實是獲罪囚禁在羑裡沒錯,可是他的一大家子並沒有受牽連。姬昌的四位夫人、一百個兒子可都在西岐享福呢。這些人都不曉得暗中打點一二,讓老大爺過得舒坦一些嗎?

殷誦雖然隻在朝歌小住了兩個月,已經深諳“打點”二字的要義。著實覺得西岐這一大家子是奇葩。

當年冀州侯蘇護進京朝賀,因為沒有打點費仲和尤渾,遭了這兩個奸臣的讒言陷害,被逼叛商。最後蘇護靠著獻出女兒,做了國丈,才得以保全了一家老小和一州百姓。

西岐這是想步冀州後塵?

殷誦腦中忽然響起了最近朝歌城興起的一句話:“生子當如蘇全忠,生女莫過蘇王後”。據說這句話是從蘇王後的擁躉崇侯虎的嘴裡出來的,並且在朝歌乃至整個大商都迅速地傳播開了。

殷誦渾身一哆嗦,連忙想道:西岐應當不會想做這趟“買賣”。倒是聽彆人胡扯,西岐一直喜歡“尚公主”,岐山每有新主上位,都要手書無數封求親書到朝歌,求取王女、王妹。

先王帝乙登基不久,就挑選了一位旁支族妹遠嫁到西岐,成為姬昌的第三位夫人。

按輩分算,西伯侯還是紂王的長輩姑丈呢。

殷誦這麼一想,樂了:如今我做了姬昌的學生,豈非和暴君一個輩分?以後誰再喊我“大外甥”、“大孫子”,我就拿這層關係糊他們一臉,反過來喊他們“大外甥”、“大孫子”!

衝著紂王的“同輩中人”這點“名分”,殷誦眉花眼笑地站到姬昌麵前,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順順當當地做了對方的學生。

姬昌身為下臣,實在不想受這三鞠躬。他的臉上流露出不自在和窘迫。比乾知道這位老友的性情,多少有點迂腐。比乾連忙安慰了好幾句,忽悠著姬昌不好再推辭。

比乾是朝歌第一大忙人,是大商政壇的定海神針。這一趟來回就要耗費十天的光景,不知道遲怠了多少政務。比乾根本不敢多留。他在茅屋裡和姬昌促膝長談半宿,休息了半宿,第二天早上就急匆匆地上了馬車,往朝歌趕。

“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既然做了你的學生,便等於是你的半個兒子。日後他對侯爺就要像侍奉他的父親一樣。也請侯爺對他,像對待幾位世子一般,儘心教導。他若是有錯處,侯爺一定要指點出來,絕對不能讓他走上歪路。”

比乾臨走之際,忽然鄭重地向姬昌鞠了一躬,說了這樣一番話。

姬昌忙不迭回了一鞠躬,為王叔的信任、王族的信任感動不已。姬昌激動得淚花盈眶,連連應承比乾的請求。殷誦在旁邊一陣心驚膽戰,害怕姬昌真按照亞相的要求,把他當親兒子一樣教。

這種聖人從來都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做他們眼中“彆人家的孩子”,絕對比做他們的親兒子舒服。殷誦是喜歡卷,但是他不喜歡被人逼著卷。

殷誦的擔憂沒有變成現實。

比乾乘坐的馬車搖搖晃晃地跑遠後,姬昌領著殷誦來到昨天那塊豆田。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春雨,電閃雷鳴聲勢浩大,今天一大早卻是散了烏雲,太陽帶著明媚的笑臉跳出東海,升上天空。

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殷誦覺得舒服極了。直到他站在田埂上,看到曾祖比乾給他承包的半畝豆地,原本清理得光禿禿的土地長滿了鮮嫩的野草,百靈鳥一般的笑容瞬間從殷誦的臉上消失,一張白淨的小臉蛋苦瓜苦瓜的。

不等老師發話,殷誦已經跳進豆地,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葉片變綠的豆苗,一邊凶狠地連根拔起一簇簇野草。

姬昌看到新收的學生,沒有一點王室的嬌氣,十分滿意。老侯爺走下地,來到殷誦身邊,彎下腰,開始教他怎麼做才能最省力氣,順手指點殷誦辨認各種野菜。

一老一少用了一個上午,清理掉半畝地的野草。下午,殷誦投桃報李,跟到姬昌栽種糧食的田地裡幫忙。

姬昌對這個學生越發滿意了。在西伯侯看來,身邊小娃兒小小年紀,絲毫懶惰氣都沒有,還懂得桃來李答的禮節,實屬難得。

姬昌不禁樂嗬嗬地和殷誦閒聊起來,寓教於樂:“王孫可知道,王叔教你來這裡學習種地的苦心?”

姬誦從田渠裡摸出一個比他拳頭還大的田螺,扔到岸上。他沒怎麼想,回答道:“知道。農是一國之本,不重視農業,國家必然不得長久。”姬誦得意地想,他早就從政治書上學到了這個知識點,老大爺這個問題可難不倒他。

姬昌很驚訝,這麼小的人兒竟然有這般見解。姬昌不由得感慨,西岐沒有跟著東魯、南都反叛是對的。盛衰興替、循環往複是常理。大商六百年基業,每到困厄難堪之際,就會有明主出世,力挽狂瀾,將大商推向另一個盛世。這種現象已然成了常態。

姬昌不禁想,隻要眼前這個孩子平安長大,大商難保不是另一番氣象。

昨天,王叔比乾和姬昌暢談半個晚上。雖然比乾有意隱瞞,姬昌依舊從對方不自覺泄露的口風中,猜到殷誦的真實身份。

姬昌為殷誦不符年齡的聰慧,老懷安慰,高興不已。殷誦望著一望無際的田野,忽然說道:“我在朝歌時,常聽到人們傳揚,老師在羑裡勸課農桑,教化百姓辛勤種地。礙於天時,羑裡無法保證一定豐收,但是比起其他地方,每年的收成至少高出兩成。”

姬昌謙虛地笑道:“這都是羑裡的百姓心性淳樸,勤勞肯乾。老夫並沒有什麼功勞。”

殷誦歪頭,微微皺眉。他望著手裡剛剛撅的一把青翠的野菜,困惑地對姬昌說道:“我從陳塘關坐車到朝歌,一路上經過無數田地,與許多農民伯伯聊過。”

“我從他們口中得知,雖然年年種粟播豆,他們從不曾吃過自己種出來的糧食。他們要維持一家的生計,交出公糧後,隻能將剩下的賣掉。一年四季都是用野菜、草根和樹皮果腹。難得碰到一隻兔子撞暈在樹下,才能打一回牙祭。”

殷誦眨眨眼。昨天晚上,姬昌就是拿出一鍋野菜糊糊,請了他們爺孫一頓。這位老師當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囚犯,在羑裡過著艱苦樸素的日子。

果然政治書寫的“少生少育,優生優育”才是正道。西伯侯這一百個兒子就白養了。

殷誦默默唾棄了一把老師家的一百個兒子,繼續說道:“如果糧價始終如一,這就不算。可是,糧價是朝廷與州府隨年景製定的,豐年降價,尋常年景卻不怎見漲價。”

“倒是災年,糧價蹭蹭地漲呢。”殷誦忍不住嘲諷了一句。而後,他困惑道:“我不懂,老師勸百姓辛勤種地有什麼用呢?就算比往年多種出一捧米,賣得的貝幣根本不會多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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