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某處營房。
宋濤靜靜地聽完手下的彙報,閉著眼睛思索了一陣,問道:“他確實去了富安巷,對麼?”
“卑職親眼所見。”
身穿便衣的兵卒言之鑿鑿的回答。
“他們帶的是什麼,你可看清楚了?”
宋濤又問。
“齊州平將軍在一旁,卑職不敢靠近。”
“但卑職猜測…應該是酒!”
宋濤揮了揮手,“繼續盯著。”
待那手下退出去之後,宋濤的麵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起來,仿佛被抽乾了精氣神。
三個月前,齊州平任務失敗之後,又身受重傷。邊軍人人自危,大將軍也私下裡進行了一場清洗。當日是他親自挑選的死囚,他身上的責任很大,所以大將軍對其進行了一番敲打,雖罪不至死,但是罰俸之事也讓他膽戰心驚了好幾天。同時大將軍也非常直白的警告他,這裡是邊關,不是京都,更不是宋家!
且邊軍中與他交好的同僚近些日子也對他有意無意的疏遠。
如履薄冰啊。
……
從小院裡出來之後,李素緊繃的神情一下鬆快了不少,他大口喘息著,縱然是出於深冬,他的後背依然能夠感覺到一陣的黏糊糊的濕熱。
想起剛才麵見的那位老人,李素仍舊有些後怕。
“這就怕了?”齊州平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對李素的反應很是不滿。
“這怎麼能叫怕了?我這是對前輩的尊敬!”
“不懂就不要瞎說。”李素扶著牆,猶自嘴硬的說道。
“徐將軍是邊軍的精神支柱,幾十年來一直深耕邊關,其手下遍布邊軍,就連朝堂上的那位見到徐將軍也要尊稱一聲,徐老。”
“如果你能得到徐將軍的青睞,日後進京也就有底氣了。”
齊州平斜睨了他一眼,絲毫不理會他的辯解,反而是耐心的指點著。
李素也正色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人帶著剩下的幾壇子酒拜訪了城內一些與之交好的高層,富商,很快這些酒就全部送了出去。
至於反響,當麵送出去的酒,那些人並未拆開,所以李素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效果。不過酒鋪明天開業的消息卻是送了出去,有齊州平和大將軍的麵子,想來明天也不會太過冷清了。
晚上送走了齊州平之後,李素回到店鋪,匾額已經掛了上去,上邊蓋著一層紅綢子。
店鋪內也就多了一張櫃台,幾把桌椅,這就夠了。
後院裡,大禾小禾伸手打開兩個孩子伸向飯菜的手。
推門的聲音讓姐妹兩個精神一振,李素快步走向了後院。
幾天的調養,兩個孩子也開朗了許多,看到李素回來,他們頓時嚷嚷了起來,嘴裡不停的喊著,“老板老板!”
這應該是大小禾兩姐妹教導的。
李素對此有些欣慰。
簡單清洗之後,李素坐在了飯桌旁,幾個人其樂融融,恍若一家。
“大禾,算數一道,你可曾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