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後,激戰才逐漸平息了下來。數百的羯羅騎卒蔫頭耷腦的被押解起來。每個重甲騎兵的馬身上都拴著幾個人頭,而一些步卒身上也或多或少的綁著幾個人頭。
連番的激戰下來,這些羯羅人消耗甚重,遇到大規模的圍剿,幾乎是沒有了再戰之力。也因此,不管是步卒還是重甲騎兵都沒有什麼傷亡。
江淮真騎在高頭大馬上,整個人被黑甲籠罩著,馬身上拴著一根繩子,另一端緊緊的綁縛著鄭建功的雙手。這一位羯羅鄭氏的軍中驍將此刻極其狼狽,長發披散著,身上的獸皮早已被扒了下來,渾身上下僅僅隻有一條兜襠布遮擋著。
李素趕來的時候,戰場已經清掃乾淨了,鎧甲兵器都被收集了起來,重甲已經離去,隻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步卒站在一旁說話。
他們的旁邊堆放著成摞的羯羅人屍首,鮮血猶自連成線一般。
……
第二天,清晨。
李素和步履匆匆的找到了鄭熙真。
他幾乎是一夜未睡,猩紅的眼睛裡布滿了眼屎,說話也有些沉悶。
“鄭將軍還沒有回來麼?”
鄭熙真凝重的搖了搖頭:“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這些狡猾的虞人肯定早有準備了,我們中了他們的圈套!”李素和緊咬牙齒,目光中滿是憎恨。兩方交惡數十載,仇恨早已根植在所有人的心中。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才能將鄭將軍弄回來。”鄭熙真邊走邊說:“建功叔是國主的弟弟,如果他出現意外,不管是你們,還是我都難逃責罰。”
“那……隻有從正麵戰場入手了。”李素和神色一凜,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恐懼。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黃風穀。
鄭老也同樣的一夜未眠,就在黃風穀內等待。
鄭熙真兩人落座之後,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位軍中驍將。
極為將軍還未坐下來,一個鄭老的親衛匆匆跑了進來,他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惶恐。
“鄭老,各位將軍。”
“何事如此慌張。”鄭老淡然說道。
“他們…他們將鄭建功將軍掛在了旗杆上!”
親衛忙不迭的說道。
“什麼!”
眾將驚懼,一時間所有人心中各有想法。
鄭老麵色蒼白,顫抖著起身,狠狠地看著那親衛:“你可看清楚了?”
“屬下已經確認三遍了!”
“該死的虞人,竟如此對待我族叔!”
鄭老跌坐在座椅上,一時竟有些恍惚。
鄭熙真極其惱怒,抽刀就要離開黃風穀。
在他看來,虞人此舉不亞於將鄭氏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熙真不要衝動,虞人就是要激怒咱們!”
“他們絕對不敢殺鄭建功將軍!”
“……”
幾個鄭氏將軍七手八腳的將其攔了下來。
“不將這些虞人留下,我鄭熙真誓不為人!”鄭熙真怒吼著,一刀重重砍下,一張桌子四分五裂。
“冷靜一些。”
“隻要能夠抓到份量足夠的虞人,咱們就能換回鄭建功將軍。”
李素和思索了一陣,沉聲說道。
“我去尼瑪的!”
“都是你們李氏,尤其是你李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