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鄭老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的被綁在了木板上。密室還是那間密室,可是莫名涼颼颼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好,此前江淮真對他的拉攏恐嚇都沒有讓他生出這種感覺。
他年紀大了,也沒有叫喊,隻是喘息著靜靜等待。他不相信這些想要他嘴裡情報的人會對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空蕩蕩的密室裡很是寂靜,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以及血液流過血管的漉漉聲響。
這讓他心裡有些發毛。
已經掙紮過了,那些綁縛著他的繩子很緊,沒有掙脫的可能。
過了很久,一個身著尋常衣服的少年郎端著一個黃橙橙的銅盆走了進來。他一言不發的將盆子裡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隻有一柄鋒銳的匕首,以及一塊黑布條。
鄭老瞳孔一縮,劇烈的掙紮起來,嘴裡喝問道:
“你是什麼人?”
“江屠夫呢?”
“讓他來見我!”
“淮真將軍因為辦事不利,已經被大將軍召走了。”
“接下來便由我來招待您。”少年郎輕聲回答,似乎在說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
聞言,鄭老的額頭上一下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憤恨的看著這個少年郎。
“隻要您說出羯羅布防圖,您就可以從這間屋子裡走出去。回到羯羅,或是跟我們去大虞,任由您來選擇。”
“若是您覺得回到羯羅不合適,我們在京都為您準備了府邸,府邸上配備著年輕貌美的奴婢。也準備了一千兩的黃金,您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對於我的提議,您覺得如何?”
“豎子!你可知江淮真給我什麼條件?”
“爵位!伯爵!!!”
“還有數之不儘的財富。”
鄭老輕鬆的笑了起來。
一如既往的拉攏放鬆了他的身心。
再看這個少年郎的時候,也不是那麼的緊張了。
“小子位卑言輕,自然是不敢許下爵位的,因為我自己也不過是邊軍裡一個小小的百總。”
“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也隻有宅子,票子,女人了。”
“如果您覺得不行,那咱們就換一種方式說話吧。”少年郎輕笑,彎腰將黑布條撿起,然後動作利索的將其蒙在鄭老的眼睛上。
光明突兀間消失,耳邊隻剩下少年郎嘴裡輕快的口哨聲,以及踏踏的腳步聲,鄭老抽動了一下嘴角,顫聲說道:“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隻是想告訴您,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少年郎停頓了一下歡快的口哨,將銅盆放在鄭老的身下:“既然您不接受我的提議,那就嘗一嘗我的手段吧。”
話音落下,鄭老恍惚間感覺自己的手腕刺痛了一下。
因為被蒙上眼睛的緣故,他不能看到那少年郎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可是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血液正在從他的血管裡流逝,同時他的心臟跳動的越發急促起來,好幾次他感覺都要從他的嗓子眼裡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