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當上千總……還抱上了齊胤的大腿!”
他雙手顫抖著抓住那封信件,言語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直起身子,抬起頭看著宋遠芳,似乎想要從宋遠芳那裡得到一個否定的答複。
宋遠芳麵無表情的呷了一口茶水,而後衝李乘風點了點頭,示意這封信件所說的都是真的。
得到宋遠芳的答複,李乘風直起的身子一下佝僂了下去,他雙手捂著腦袋的發出癲狂的笑聲,身軀難以抑製的顫抖起來,他想起了壽誕上,李素割掉他一雙兒女頭顱的畫麵,還有他手刃李宋氏時的狠辣和決絕。
如果任由李素繼續發展,有朝一日,他必然會為此付出沉痛的代價,或許,比之壽誕,更甚!
決不能任由他發展下去了!
殺了他!
李乘風的腦海中來來回回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再抬起頭,他的眼睛裡充斥著冰冷的殺意。
……
送走邱金明之後,李素站在院子凝望著夜空,很久很久。
雖然他與邱金明相處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幾個月,可是這些人是他來到邊關之後所認識的第一批朋友。一場戰役之後,邱金明丟了胳膊,還有兩位丟了命。
原本,這一次回來之後李素是打算給他們一個好前程的……
前世做過特種兵的他,很容易就能通過一個人的眼神看透他的內心,就好像今晚邱金明的眼神。
貪婪,嗔怨,癡迷……
為什麼會走到現在的地步?
“財帛動人心啊……”
最終無數的思緒化作夜空中的一聲長歎。
李素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儘,重重將其放下,慢悠悠的回了房間。
看到李素屋內的燭火熄滅,西廂房一雙注視著院內一舉一動的美眸這才悄然合上。
第二天,李素一如既往的早起,在院子裡做起了鍛體訓練。
大禾起來之後,麻利的倒掉夜壺之後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對於李素所做的奇怪動作,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片刻後,小禾也起來了。
她黑眼圈極重的問道:“公子,昨晚您房內怎麼沒有老鼠了呀?”
正在做著俯臥撐的李素眼前一黑,險些直接趴在地上。
還好大禾及時將其拎走。
吃過早飯,張老頭笑嗬嗬的來了,他身後跟著幾個麵熟的街坊。
坐了一陣,等到老陳帶著幾個小廝來了之後,張老頭付了一些銀子,從店鋪裡搬走了幾壇酒。
老陳無奈的看著這些人離去,轉頭對李素氣咻咻的說道:“那些黃牛已經足夠咱們頭疼的了,又來了一個張老頭。”
“不如咱們也去做黃牛得了。”
李素笑了笑,沒有接老陳的話頭。
他倒是沒有說什麼,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豪言壯語。
思維太過超前了,這個時代很少有人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