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打在甲葉上迅速滾落,齊州平伏在馬背上,左手一拉韁繩,胯下戰馬高高躍起,徑直跨越了圍牆,落在小院裡。戰馬落地後,打了個響鼻,驚的這些殺手齊齊後退。
齊州平單手持槍陰沉著臉,目光掃過院子裡的黑衣人,隨後目光落在桌案下那道昏迷的身影上,他怒容滿麵,大喝:“竟敢在邊關城逞凶殺人,好狗膽!”
幾個呼吸間,圍牆處出現了無數身著黑甲的弓手。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無數邊軍悍卒湧了進來。
宋濤站在人群中,警惕的看著這些黑衣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殺!!!”
齊州平高喝一聲,下一秒,他整個人淩空而起,足尖踩著馬頭撲了下來,手中長槍宛若毒蛇一般盯上了宋濤。
身著黑甲的邊軍悍卒出手凶猛無所顧忌,很快就將這些黑衣殺手逼的無路可退,期間蔡斌含恨出手,在這些黑甲的護持下,亦是斬落了幾顆黑衣人的頭顱。
對拚十幾個回合之後,齊州平臉色越發沉重了起來,他邊招架邊問道:“邊軍的路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不答,下手越發的狠辣起來。
第二天,整座邊關城緊急戒嚴了,城門處多了許多的邊軍士卒,他們嚴格的查驗著來往商客的文書,一個個有嫌疑的人在城關處被抓捕,然後送到邊軍大營。
城內也多了許多巡街的兵卒,他們在各個醫館巡弋,刀傷箭傷的人一律被嚴加看管,甚至有些還用了刑。
至於邊軍大營,此刻也是一片騷亂,秉承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死囚營的兵卒人頭滾滾落地,血腥的氣味在這個雨後的清晨經久不散。
中軍大帳。
齊胤端坐上首,他身著全甲,臉色極為陰沉。
目光頻頻看向一旁幾位正在小聲商討的醫師。
片刻後,一位醫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佝僂著身軀走到齊胤身前,“大將軍,李千總是失血過多,能不能挺過來,這要看天意了!”
齊胤一腳踹出,將那個醫師踹出兩三米遠,他寒聲道:“當初齊州平將軍失血過多你們也是這樣說的,可結果呢?”
“都踏馬是廢物!”
“馬上給本將軍想想這套東西是怎麼用的!”
齊胤冷著臉,手指了指一旁的羊腸以及那些鵝毛管。
那些醫師齊齊跪下,高喊:“請將軍降罪!”
李素奪血續命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座軍營,他們這些醫師也曾數次在私下裡擺弄,希望能夠破解奪血續命的秘密,可是無一例外,他們都失敗了。
因此,現在齊胤讓他們用這些東西,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來的更為實在。
“……你們!”
齊胤氣的一下跌坐在座椅上。
適時,齊州平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齊胤麵前安慰,並且給了那些醫師一個眼神。
很快中軍大帳便隻剩下齊胤,齊州平以及一個不省人事的李素。
……
無儘的黑暗中,李素隻覺自己的意識不斷在在沉浮,仿佛置身海洋一般,他能看到,不遠處正散發著蒙蒙光亮,那是他的身軀,他奮力的想要過去,可是短短的距離卻好似天塹一般難以逾越。
不會還要重生吧!!!
李素無能狂怒,他感覺到乖巧的大禾,尚未開苞且有些呆萌的小禾,還有那個高冷、身份暴露而不自知的齊州平,正在逐漸遠去……決不能讓這樣的事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