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魂魄本身,便是介於生死之間的存在,對那死氣,有著極強的吸引力。
“要繞道嗎?”看著那秘術所營造出來的死氣天幕,敖丙也是忍不住的猶豫了一下。
區區一百二十裡的範圍,以這天馬晝夜一萬六千裡的速度而言,不過隻是瞬息刹那的功夫而已。
可問題是,若是此時,敖丙選擇繞道而行的話,那以後呢?
此去乾元山三十萬裡,其間所經過仙人宗派,神祇府邸,不在少數——而這些地方,不可能會沒有法陣的護持。
若是敖丙在這一處‘法陣’麵前繞了路,那路上其他的山門,法陣,是不是也要繞路?
繞路的話,這麼一路繞下來,天知曉要浪費多少時間——縱然天馬晝夜一萬六千裡,三十天,便是四十八萬裡,可多出來的十八萬裡,也不是用來這麼浪費的。
可若是不饒的話——這玉珠河的先例一開,那麼其他的仙神難免就會這麼想:
玉珠河上,幾個宗派擺下法陣,一心與伱為敵,你敖丙,遂是繞道而行。
而現在到了我們這邊,你卻是想要直接從我們的山門當中橫穿而過。
你敖丙,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是不是我們沒擺開要不死不休的架勢,你敖丙就以為我們好欺負了?
仙神們長生久視,很多仙神,受限於各種原由,他們的修為,都到了極限,進無可進的地步,到這個時候,這些仙神們所注重的,無非就是一個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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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成為人王過後,人族的地位太高,那些仙神們因為這陡然變幻的法度,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個時候,若是將他們的顏麵踩到地上去,誰曉得這些仙神們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來?
就一個玉珠河,三個無比平常的宗派,都能拿得出“七死歸葬生雲陣”這種名為法陣,實為秘術的東西來,那其他傳承更久的宗派,又會有怎樣的底蘊?
而且,能傳承數百上千年的宗派當中,怎麼都得有一兩個九階的玄仙坐鎮,再加上他們宗門的守山法陣——如此,就算敖丙能燃燒天地之源窺視那些法陣的破綻,想要從他們的山門當中經過,也是一件異常艱難的事。
如此,反而是要浪費更多的時間了。
“隻得強闖此處了!”敖丙騎在天馬上,身形巍然不動。
“天生萬物,久動則生,長靜遂死,此為動靜相宜,生死相間。”
“是以,生氣流淌不定,而死氣沉於一方。”
“但偏偏,這秘術聚死氣於江河之上——玉珠河中,無窮波濤流轉,都難以滌蕩這死氣之萬一。”
“顯然,這是玉珠河神也參與到了這秘術的構築當中,故此,他才特意擾動水流之本性,使得那無窮死氣,在這玉珠河上一百二十裡凝而不散。”
“既如此,玉珠河神,你也就怪不得我了!”敖丙沉下心神,頃刻間,便是找到了這死氣帷幕的破綻之所在。
“當真沒有商量嗎?”敖丙撥了撥身下天馬的鬃毛。
“我等拿性命成此法陣,宗門傳承,便儘在此間,你覺得,這能有什麼商量?”遊雀的身形,隱匿在那沉鬱的死氣當中。
“既如此,就休怪本太子無情了!”敖丙的感知,當即便是落入腳下的波濤當中。
真圓滿層次的馭水法,在九階水親和的加持之下,直接施展出來。
頃刻間,玉珠河的水眼,便是出現在了敖丙的感知當中。
玉珠河的水神,乃是通過周遭人族的信仰而成,敖丙上一次來玉珠河過後,這水神的信仰受到影響,這神位,本就搖搖欲墜。
此時,無論是在水行親和之上,還是在對水流的駕馭之上,都遠遠超出了玉珠河河神的敖丙,隻是用感知輕輕的在那水眼當中一撥。
於是,神位本就搖搖欲墜的玉珠河神,其與玉珠河水眼之間的勾連,當即便是斷開來。
玉珠河中的波濤,陡然間,就變得無比的洶湧。
無窮的水流,帶著沛然無比的生機,順著這玉珠河的河道,浩浩蕩蕩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