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作風,一模一樣的平靜。
都是隻關注人族的整體局勢,而絲毫不在乎個人的聲名。
行事,也都是溫吞如水,捕捉痕跡。
恍惚的心態之下,他都忘了問伯邑考一句,帝辛和聞仲,真的輪轉到了北俱蘆洲嗎?
“該做事了。”伯邑考出聲,算是拒客——帝辛和聞仲的事,他隻提了一嘴,但他相信,比乾絕對會去查!
二者,就是他為人族所留下的另一條路。
就如同是他死在了朝歌過後,帝辛順勢將姬昌放回了西岐一般。
伯邑考的神色,都逐漸的恍惚。
屬於仙神,也屬於天庭的最大最恐怖的武器,時間,正一點一點的改變著伯邑考的心誌。
他在人間,從出生到死去,還不過二十載歲月。
可來到天庭,一眨眼,就已經近百年過去。
屬於人間的記憶,屬於人族的記憶,都已經是變得模糊了。
“父親,孩兒,真的不知道能撐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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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鎬京當中,姬旦已經死去。
人王姬誦,此時也在祭祖。
此刻正是他一生當中最為壯年的時候。
多年征戰之間,各處都已平定。
但讓他無可奈何的時候,各大諸侯國之間的矛盾,卻依舊存在,而且在這數十年的征戰之間,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那些諸侯們的野心,也越發的熾烈。
而今他還在,尚能以強權將一切,都給壓下。
可他不在了呢?
困擾他的,不僅僅是諸侯之間的矛盾——還有諸侯和平民之間的矛盾。
那是武王開國過後,約於天地過後所形成的一個全新的階層。
流民。
出身於奴隸,有自由,卻沒有土地。
這些流民,是每一個諸侯國內部的隱患,也是他們姬周的隱患。
相比於武王的時代而言,此時那些流民的數量,已經是翻了好幾倍。
這些迫切的需要在人族當中確定自己存在的流民,和各處的國人,以及更上層的貴族,他們之間的矛盾,幾乎是大到無法彌合。
因為那些貴族,那些國人,無時不刻的,都想著讓那些流民重新變成奴隸。
而那些流民,也迫切的渴求著財富,土地,以及權力。
相比於諸侯之間的矛盾而言,這,才是讓成王最為憂心的事。
——尤其是隨著他的征戰,越來越多的奴隸,都通過戰功,成為了流民。
而這些從廝殺場當中殺出來的流民,更是讓流民的本質,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至於說滿足這些流民的土地——那是不存在的。
因為人族對於土地的渴求,是永無止境的!
中域再如何的廣袤,他再如何的征戰四方,從四方夷狄當中奪取土地又如何?
土地,總是有數的。
但人族的數量,卻是無窮的。
相比於盤踞在人族頭頂的天而言,這,才是人族內部急需解決的內患。
——他知道有一種解決這內患的辦法。
那就是堵死那些奴隸成為流民的道路。
但這內患是解決了,可這樣一來,人族也將是化作一潭死水……再也沒有任何的未來可言。
他是姬周的王,可他也是人王,他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斷絕人族未來的事。
這一刻,姬誦可謂是無比的痛恨自己的智慧——如果沒有足夠的智慧,他便看不到這無解的內患。
看不到這內患,他便不會有這種煩惱。
“先祖啊,我到底該怎麼辦?”
於是下一刻,祖祠當中的一個牌位亮起。
那是他的伯父,武王的長兄。
伯邑考予以了他回應。
(本章完)